没看她儿子留了那么多血吗?
江升才挂点儿彩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
大帅夫人记恨死了这母子俩,这会儿在对上二姨太这番尖酸的嘴脸,怎可能有好脸色,当即就眉眼凌厉地驳斥回去。
“谁告诉你见了血就伤得重?没听过内伤比外伤严重吗?”
二姨太瞪着眼,“四少爷哪儿就受了内伤…”
“你怎么知道没有!江戟虎背熊腰的,打人不比阿升狠?阿升什么身子骨,整个家里谁不清楚?!”
二姨太气得翻白眼儿,“四少爷都二十好几了,还拿出生那会儿先事儿?都是带兵打仗的大老爷们儿,谁比谁拳头软啊?四少爷真那么矜贵,能把三少爷打成这样?你看看他,看看他这血!”
大帅夫人满眼厌恶看向江戟,“从小就爱逞凶斗狠,到处惹祸,现在长本事了,敢跑到家里来打自己兄弟!手足相残的事都做得出来,你也配做人兄长!”
江戟森黑的眼底暗晦莫测。
二姨太气得要跺脚,“这架又不是一个人打起来的,夫人你护犊子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吧?!前因后果都没弄清楚就一昧的怪三少爷,还手足相残…”
“够了!”
江大帅一声厉喝,声如隆钟恨不能掀翻了屋顶,震得所有人一个激灵,耳膜直嗡嗡。
他粗喘着气,面沉如水缓缓在屋里一一扫过,一字一句从牙关里咬出来。
“都给老子老实坐下等着!其余人滚出去!”
旁人都噤了声。
副官带着一众亲卫兵匆匆退了出去,将房门带上。
二姨太和三姨太母子都一脸谨慎害怕。
江四爷和江三爷彼此对视,眼锋锐利。
唯有大帅夫人一脸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你喊什么喊?震得我耳朵都疼了!”
江大帅铁青的脸皮微微抽搐,看着她咬了咬牙,愣是默了声没再开口。
大帅夫人冷哼一声,扯着江四爷在一旁沙发上落坐。
“不走就不走,我倒要看看,我儿子还能把人打成什么样儿。”
江四爷斜靠在沙发一侧,修长的腿轻搭,慢悠悠将手背上的血迹蹭在沙发扶手上,将金色的曜石也蹭得干净。
书房里的气氛格外低迷,谁都没再开口。
姰恪跟着宋大夫匆匆赶来时,一进门就瞧见满屋子的人,以及一地的狼藉。
这场面,加之两个穿着军装的爷都挂了彩,不难猜出这书房里先前发生了什么。
二姨太红着眼眶,在大帅夫人开口前先发制人。
“老宋!快来给三少爷看看伤,他流了好多血呀,怎么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