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爷动了动手臂,稍稍后退,垂眼看了看。
小姑娘在他怀里,热得面色粉红,一直手背垫在脸下,睡相恬静乖软。
像是软乎乎的小奶猫。
他不由自主喟叹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不是个会为了让别人舒坦,而让自己隐忍不快的人。
他太迁就姰暖了,但好像又不得不迁就她。
这种感觉很微妙,会不悦,但不悦很短暂,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江四爷忍不住自我怀疑。
难道以后都要因为她害怕伤到孩子,就过回清心寡欲的日子?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心里憋屈。
他垂目看着怀里精致漂亮的睡颜,不宁的心绪静了静。
等到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定然不会再这么让着她。
——
江四爷开辟了新的军火路子,很多人因此要跟他套近乎。
之后几日,他忙着应军政府将官们的邀约,每日早出晚归。
约莫五六日后,澜北军营的电报打回来。
江大帅明面公布了宋万山的死讯。
江戟远在澜北肃正军心,并试图联络军火商时,江四爷已经在云宁城跟军政府那帮人打得火热。
入了十月,云宁城的气候,像是在某个不经意的间夜晚就变凉的。
姰暖有了身孕后格外畏寒,秋裳都没换,直接穿了初冬的薄袄。
这日下午,杜公馆打来电话,林妈喊她下楼接听。
杜韵仪在电话里声线柔缓,“我听人说阿升很忙,想你独自在家也无趣,店里送了批新款式的羊绒大衣和皮草,我一会儿去接你,晚上在我这里用膳吧,阿升也来。”
姰暖自打来了云宁,还没去过别人府邸串门。
杜韵仪邀请她,还说四爷也会去,应当是知情的。
她很高兴,连忙应下,“好,我现在就收拾。”
杜韵仪笑着补充,“也请你哥哥一起来,我可能需要他帮忙。”
这是有人生病或受伤了。
姰暖笑意微敛,“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