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子就把他不明白的地方拿出来,“这是如何算的这样快?怎么它加它就能直接乘起来?”
段夫子自觉他十分的有天赋,虽然科考不顺利,但是他做的诗,可是让很多人都称赞的。
如今就算不愿意再动笔,也仍然有一身傲气在身。
来这里当账房,内心里也觉得是屈尊降贵了,不过是为了那月例银子和口腹之欲。
想着想着,段夫子就觉得自个活成了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种人,哪里还有曾经的一身傲骨。
可实在是生计所迫,总不能让自家的妻儿老小都跟着喝西北风。
这样傲气着,谁知前段时间每日的账对完之后,林春燕只需要看上几眼,就能看出来他哪里算的不对,让他大吃一惊。
一开始只当林春燕天赋异禀,是这方面的天才,他也认得几个好友,都是算术这方面的奇才,文章做得不怎么样,但算术学的很快。
可算数,只能算是杂学,在科考中没多少用处,一般也没人去钻研。
后来才知道,这林春燕有特殊的计算方法,还交给了他们家那王英娘,算起什么账来都又快又好。
段夫子不信邪,特地从书上找了难题出来,让林春燕心算了去。
林春燕看着这些熟悉的题,只微微笑了笑,很快就说出了答案。
这边段夫子连题目都还没看明白呢,等他算完,林春燕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再看给出来的得数,竟然和他的一模一样。
段夫子这才放下身段,去问了林春燕。
林春燕倒觉得这段夫子也是个有意思的人,说他清高吧,可他偏偏又很世俗,说他世俗吧,可骨子里永远带着一股傲气。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个独特活下去的方式,听了段夫子那别扭又好奇的话,林春燕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她怎么算的说了出来。
段夫子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事情一样,按照林春燕教的法子算了一遍,竟还真的算出来了,且比他打算盘还要快。
段夫子学会之后,日常算账的时候就忍不住总拿林春燕的法子来算,有时候算不对了,还要去找林春燕问明白。
这些事情他自然都告诉了温夫子和余夫子,这两个人也都是正经学过九章算术的。听了段夫子的话,只以为他说大话。
“你说那林小娘子能做出各种各样美味的东西来,这我是信的,就是她把那树叶都能做的天上无,地上有的好吃。可你说这算术,她一个小娘子是从哪里学来的?”
段夫子就把林春燕告诉他说的那番说辞拿了出来,“还是他们家那老爷子从前走南闯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专门钻研这算数的老秀才,因为喜欢吃那林老爷子的手艺,就把这一招全传给了他。”
林春燕这话半真半假,走南闯北是真,那老秀才和传授学义都是假的。
段夫子这样解释完,就出了道题,让温夫子和余夫子算一算,又把林春燕的法子拿了出来。
果然不出段夫子所料,他算出来的又快又对,见那两个夫子还在那里一点一点的掰扯,只把他乐呵的不行。
“先前你们还不信邪,如此也该信了吧?”
除了写诗之外,段夫子总算又找到了一些其他有意思的东西,回家之后还乐呵乐呵的。
只他瞧见大娘子又拿着鸡毛掸子等在门口,着实吓了一大跳,马上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段夫子远远的喊了一声,“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
人却是不敢再往前再走,身子都是往后仰的,情况一不对,他就要撒腿往后跑。
他家大娘子见他这样,直接冷哼一声,“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才回来?我都以为你掉到了哪个山沟里,再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