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士兵转过身,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人已经扑了上去。
我咧了咧嘴,黑夜中我清晰的听到刀片隔断喉咙的声音。
慈不掌兵,战争就是杀戮和鲜血,就是剥夺他人的生命。这些士兵未必罪大恶极,他们也是为了口饭吃,只是他们选了和我们对立的阵营。
他们也都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女
,而我们现在杀死了他们。
在小娟的家乡,我们杀过人。但那些人不能称作是人,他们罪该万死,我并没有感到罪恶。
在一线谷,我没有参加战斗。没有近距离观看战争的残酷,所以内心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而此刻,这名士兵就躺在我面前。地下鲜血淋漓,那是他被割断喉咙流出来的。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死不瞑目。我的胃开始往上返,终于我开始呕吐了起来。
我的人看着我,他们莫名其妙。不过很快他们就往城下走去,他们要去打开城门,迎接我们的大队人马。
我曾经也是个喷子,在网络上慷慨激昂。觉得自己可以杀人如麻,梦想着有一天仗剑走天涯,杀尽天下不平事。
杀人仅限于我脑海中的想象,做英雄的快感淹没了杀人的内疚。
而等事情真实的发生在面前了,我才知道杀人是如此的罪恶和恐惧。
我知道只有杀死这些人,杀死和我们对立的敌人。我们最终才能建立一个和平盛世,但当我真实面对这些死人的时候,我无法接受,我感觉体内的魔鬼正在生长。
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城门打开了。我们的人冲了进去,探子早有预谋。他们带着我们冲进了县衙和地方守备处。
我没有参加,剩下的事不用我再参加。我们的人在城内和管城的守备军打了起来。
城内乱作一团,杀声震天。我们来的太过突然,敌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我还站在城头,我轻轻的给我眼前的这名敌军士兵闭上了眼睛。
我的内心犹如被什么东西塞着,我没有胜利的喜悦感。不是我要做圣母婊,我只知道那是一条生命,他甚至有些无辜,我内心这么想着。
我们一半的人拿着武器,一半的人还是拿着木棍。即使这样,我们胜的还是如此的轻松,县衙被攻破,守备军或杀或俘,我们占领了管城。
而我却病了,心理疾病。我不言不语,甚至没有感到饥饿,我如行尸走肉一般无法从那个死人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只要一闭上眼,那个死人的眼睛就会那么无助的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