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带她重新买了雪糕,他坐在路边等几个朋友,而宋宜禾就坐在他旁边。
肉嘟嘟的手捏着木棍子,一会儿瞄他一眼,然后又去看他衣服上的那些污渍。
贺境时忍俊不禁:“看什么?”
宋宜禾抿着雪糕不说话,但最后瑟缩着将掌心摊给他,上面放了颗快融化的一颗硬糖。
那天原本因为师父比赛失利而低沉的烦躁,在看到那颗糖之际,终于缓缓散去。
贺境时从她掌心捏过。
湿漉漉地,塑料纸袋有些指印,像汗液,这是他过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东西。
“干嘛?贿赂我?”
宋宜禾看了他一眼,像是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扭回头,乖乖抿着雪糕。
后来许多年,那张侧脸总会在眼前闪过。
直到现在回想,贺境时才后知后觉发现,在那长达四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她从没开过口。
一个五岁的小朋友。
会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又怎么会不说话。
思及此,贺境时喉咙有些堵。
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盘旋着他的理智,越想越不敢想,生怕猜中什么。
他平时没什么抽烟的习惯,此时低下头匆匆吸了口烟,辛辣感瞬间呛得连连咳嗽。
一边偏头,一边随手扯开左手边抽屉,慢腾腾地从里面翻出一只旧钱包。
眼圈缭绕,指尖轻拨。
钱包夹层里的透明纸页下,装着一张少女背影的照片,是宋宜禾大一那年的侧脸。
图书馆、碎花裙、高马尾。
那是贺境时第一次察觉到心动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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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之后,宋宜禾的大脑像老旧电视没有画面时的雪花白点,沙沙响着。
等到清醒过来,发现已经回到九州湾。
她茫然地看了会儿天花板,昨晚的一系列记忆,断断续续地如
()同雨后春笋般冒出。
她似乎大骂贺境时渣男。
好像还推倒他,要他躺好不许动?
再往后就实在记不太清楚了,至于其他的,宋宜禾想不起来。懊恼地闭了闭眼,清明的思绪回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贺境时怀里。
对方睡得还挺沉,呼吸均匀。
宋宜禾小心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