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贺境时唇角挑起,俊朗的眉眼间露出几丝毫不正经的懒散:“给我留条底裤不行啊。”
宋宜禾表情严肃:“我想知道。”
贺境时垂眼,正打算随口编个大学那会儿。
不料脸颊忽地被宋宜禾双手捧住抬起,两人视线触碰,撞进她清凌凌的眸光里。
贺境时感觉自己所有秘密在这一刻无处遁形。
心脏倏然落空了一个节拍。
贺境时望向她,记忆忽然被拉回到发现自己对宋宜禾动心的那个夜晚,彼时一如此刻。因为他发现,未来在隐藏喜欢宋宜禾的这件事上,或许要比十八岁那年转身离开赛车场还要艰难。
而与眼下唯一不同的。
是贺境时终于确定,宋宜禾在爱自己的事情里,也跟他一样在不断地摸寻探索,她在心疼他。
想到这,贺境时浅浅吸了
口气。
虎口卡在宋宜禾腰间,指腹隔着布料缓缓摩擦,但因着谈论内容,这动作丝毫不显色情,反而给氛围多增添了几分紧绷与不安。
沉吟两秒,贺境时没什么语气地如实告知:“还记得你五岁那年我们在川宁遇到的事吗?”
宋宜禾控制不住地睁大了眼。
见状,贺境时失笑:“我没有那么变态。我只是告诉你,如果非要给我喜欢你这件事加一个时间点,应该是在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只可惜我清楚,我对你的喜欢大概率比确定心意还要早一些。”
“一见钟情的故事里,见色起意占据大部分,但我保证对你并不是。因为我只是在不特定的情况下,多给了你一点注意力,等我察觉到,那些注意力就已经变成了喜欢。”贺境时语速平稳,“所以你问我是什么时候,我的确没办法详细给到你。”
难得听贺境时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呼吸微窒,宋宜禾扶着他脸颊的掌心沁出汗,湿漉漉地,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不在状态。
直到贺境时凑近吻了吻她的唇。
宋宜禾从这番话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随即,她听到贺境时轻声说:“我从来没有后悔从欧洲退役,因为当我结束前半生为之奋斗的梦想后,我找到了后半辈子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去实现的理想。”
“……”宋宜禾嘴唇翕动,“是什么?”
梦想之所以被称之为梦想,是因为它具有难以预测的不确定性。可理想并不一样,在有一定现实基础下,它是有可实现概率的。
现在听贺境时提到这两个词语。
宋宜禾咬了咬软肉,不知道预料到了什么,心跳声在彼此沉默的几秒里愈来愈快。
旋即,贺境时的额角抵住她的,目光沉静包容,深邃的如同一片神秘的汪洋大海。
他的手心往上移,压住宋宜禾的后脑勺用力,而后咬住她下唇,声线温柔缱绻:“是爱你。”
宋宜禾的鼻子骤然一酸。
贺境时亲亲她:“跟我在一起,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不带目的地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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