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时其实刚吃过晚饭。
但看到宋宜禾眉目间的疲惫,想着她专程跑一趟,也没拒绝:“你吃过了吗?”
“嗯。”宋宜禾将小桌板支起,“我正好过去,就陪着奶奶一起吃了。”
她说着话,又忍不住呵欠连天。
贺境时盯着碗里的清汤,忽然有点后悔,低声道:“我明天让护工过来。”
同时刻,宋宜禾揉了揉眼睛:“我先去洗澡了,等会儿帮你擦擦就睡吧,好困。”
两人的声音顷刻间撞到一起,贺境时稍顿:“今晚不然就不用——”
“你有事儿喊我。”
宋宜禾摆摆手,这会儿她困得厉害,急需洗个热水澡,然后收拾完东西睡觉。
于是也没听清贺境时的话,进了浴室。
“……”
被接连忽视的贺境时沉默半晌,捏着勺子喝了口汤,索然无味地叹了声。
昨晚怎么就那么能耐呢。
简直自讨苦吃。
一想到昨晚那个场景,尽数散去的诡异温度又再次涌现,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深吸口气,越发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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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禾今晚是真的累了,洗完热水澡,不仅没有缓解疲惫,反而被热气腾腾的水雾浸泡得更想立马躺下做个美梦。
站在洗手池前出了会儿神,宋宜禾活动了下肩胛骨,轻车熟路地兑好热水走出去。
将东西按照昨晚的位置摆放好。
宋宜禾侧转过身,这才注意到贺境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思绪清明一瞬,她歪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几l眼:“你怎么了?”
()贺境时看了她两秒,直截了当地指出:“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很累。”
“是有点儿。”看着他扣到最顶端的那颗纽扣,宋宜禾委婉催促,“所以我帮你擦完,就可以立马休息了。”
贺境时却像是完全没听懂这话:“那今晚你早点睡吧,我明天洗个澡就行。”
想到医生的叮咛,宋宜禾一口拒绝:“那不行的,拆线前不可以碰水。”
“……”贺境时不明白这姑娘怎么就能这么一根筋,“反正今晚不用擦。”
看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宋宜禾累到不会转弯的脑子忽然警铃大作,神色焦急:“是不是伤口严重了啊?”
贺境时避开她的手:“没有的事儿。”
可他越这样,宋宜禾越觉得肯定是伤口出了什么问题,睡意散去,执拗地非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