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有意无意地开口问寻:“霜月,你的射术,是跟谁学的?”
“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会有射艺如此精绝的女子。”
薛应念莫名想起刚进入秦府时,秦无疾说的那句:“听闻她在青州时,常与男子骑马射箭。”
他那时说起她,话里全是鄙夷不屑。
如今换了别的女子,他却又说从未见过如此射艺精绝的女子。
薛应念别过视线,掀开车窗看向外面:“小侯爷,这世上又有谁规定,女子只能插花绣针呢?”
她的声音又轻又淡,心里藏着万千愁绪。
当初,与秦家定下婚期后。
她便舍弃了刀枪骑射,日日跟随母亲刺绣嫁衣,常常熬到深夜双眼通红。
她不喜欢刺绣,做起来总是心有不快。
只有想到秦无疾时,那些不快才会变成绕指柔,变成满腔欣喜和期待。
结果倒头来,只是她薛应念一厢情愿罢了。
被秦无疾退婚时的那段日子,所有人都说因为她放荡无德,秦无疾才会退婚。
整个薛家都关起了大门,而她们薛家的女郎,几乎无法踏出家门。
那嫁衣,也被她尽数剪碎,焚烧殆尽了。
看着薛应念漠然的神情,秦无疾只觉无形之间被推远,满腹的话顿时哽在喉间。
沉默回到侯府后。
一入门,秦无疾便吩咐人照顾好薛应念,而后径直去了老侯爷的院子。
直到入夜,薛应念才听到他回卧房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