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澈看来,她有什么不同?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早之前,柳如棠就隐隐有了察觉。
不止是出生入死的同僚,也并非“好友”一词足以概括。
柳如棠想,他们之间,理应是别的关系。
陈澈定定凝视她。
半晌,他道:“我——”
一字出口,戛然而止。
不等他剖白心迹、说出更多话语,柳如棠仰起脖颈,吻上他嘴角。
亲吻一触即离,恍如蜻蜓点水,她飞快撤开,扬起势在必得的笑。
“不同之处在于……”
柳如棠说:“我能对你这样做,其他人都不可以。”
她说罢勾起眼,嗓音压低压柔,似是问询,也有不容置喙的意思:“是吗?”
圆月悬天,光华四溢。
借着月色,破天荒地,柳如棠在陈澈耳尖窥见一缕红。
她笑意更深。
这次是她先。
和陈澈争了这么久,要是在他的温柔乡里大乱阵脚,柳如棠一定要骂自己没出息。
与其被动接受,她更习惯主动出击。
陈澈红耳朵的样子,可不是时时刻刻见得到。
那双黢黑的眼眸沉沉望着她,柳如棠落落大方与他对视,等待陈澈做出回答。
他没出言作答。
在又一阵秋风涌起的瞬息,陈澈俯身,吻上她的唇。
风过桂花枝,长安一片月。
贫民们居住的小巷里,阎清欢与十几个男女老少坐在桌前,听街坊邻居们的饭后闲谈。
身为摇铃医,从街头到巷尾,被他救治过的平民百姓不计其数,听闻阎大夫在这里过中秋,纷纷前来拜访。
桌上有酒有菜有月饼,也有各家各户备好的小食,不奢华隆重,却有市井烟火气。
“我的家乡?”
被人问起,阎清欢温和一笑。
他身着朴素布衣,长发被随意束起,俊朗的眉眼透出萧
萧柔色,看不出富家公子的豪横阔绰,像个再寻常不过的白净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