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夸大其词,你自己鼻子底下有嘴,不能问吗?别人为何不来你贵宾楼了?一是怕挨宰,二是避嫌!”
司陌年默了默:“皇叔公稍坐,侄孙回贵宾楼净个手。”
靖王叔眼皮子也不撩,等司陌年起身走人,这才扭脸,吩咐沈峤:“愣着做什么?接着上酒啊。”
沈峤在一旁,是心知肚明靖王叔的言中之意。
假如司陌年能听他的劝说,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否则必然成为别人诟病与弹劾的把柄,往小了说是索贿,往大了说,叫结党营私。
司陌年尿遁,这是回贵宾楼找沈南汐兴师问罪去了。
两口子没准儿要干仗。
老爷子倒是也磊落,不怕人家媳妇儿记恨自己。
沈峤端酒上桌:“这酒后劲儿挺大,您老悠着点。”
靖王叔不乐意:“你瞧我像是喝多了的样儿吗?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多嘴了?”
“当然不是,您老英明睿智,也是为了凌王殿下好。”
“少拍马屁!本王叔一向是难得糊涂,英明个屁!”
“您老是大智若愚,”沈峤继续谄媚地笑,眼珠子咕噜噜转得像玻璃球:“难得糊涂四字妙,要不,我拿来做我摊位的招牌?”
靖王叔摇头:“你这是食摊,又不是酒肆,不应景。”
“您是个中行家,要不您帮我起个名吧?”
靖王叔略一思忖:“一菜一格,百菜百味,麻辣鲜香,味道江湖,不如就叫麻辣江湖吧!”
沈峤眼前一亮:“大气!不过我识字少,不知道这四个字究竟怎么写?能不能麻烦靖王叔您给示范一下?”
靖王叔盯着沈峤:“好你个丫头啊,真不愧是沈中云那老匹夫的女儿,太刁钻了。你让我帮你题字你就明说,还拐弯抹角的。”
沈峤笑得如春花初绽:“等写好了,我给您府上小世子再做两样他喜欢的零嘴儿,如何?”
靖王叔打了一个酒嗝,不耐烦地催促:“那还不快点拿笔墨纸砚来?”
沈峤早就让李大哥准备好了,在另一边桌上铺展。她就像只摇尾巴的小奶狗似的,一手按住纸角,一手研墨,十分殷勤。
靖王叔拧个身子,不满嘟哝:“果真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沈相的心眼子,全都被你偷了来,难怪他越老越糊涂了。”
提笔一挥而就,瞅了两眼,嫌弃地撇嘴:“就你这小吃摊,配不上本王叔的落款,就这样吧。”
沈峤抻着脖子瞧了一眼,也嫌弃地撇嘴。
就靖王叔这几笔字儿,说好听点,丑萌丑萌的,说难听点就跟屎壳郎爬的似的,还嫌弃自己的小吃摊配不上。
他八成是觉得,落上款,被人知道是他写的字,面子上过不去吧?
拿来做牌匾,实话实说,难看。
她心有腹诽,但是不敢说啊,还只能委屈自己夸赞,谁让是自己求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