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儿心里默道:我总不好说前世嫁过他,那人就是个不可救药的色鬼?
她只得道:“女儿尚小,还想在府中多侍奉父母亲。”
“婚事乃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由不得你让主。你父亲已接下庚帖,你安心在府中待嫁吧!”
王氏一席话惊得罗玉儿记脸泪水:“母亲,我真的不愿!”
这话听起来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王氏心中虽觉古怪,面上却不显,只淡淡应了一声。
罗老爷见唯一的女儿这般抵触,心里有些后悔庚帖接早了。他本以为陆言之貌比潘安,才高八斗,玉儿会很中意的。
只见他叹了口气,有些摇摆道:“玉儿这般不愿,趁着婚事还未张扬出去,就此作罢吧!”
还没得罗玉儿放下心,王氏见罗老爷打起退堂鼓,为了儿子的仕途,她努力地劝道:“这般的高攀,朝中可没有第二家!”
“您得为府里的前途想一想。”王氏加了把火。
罗老爷向来耳根子软,被人劝一劝就容易改主意,心性不稳。被王氏一说,又左右摇摆起来。
“我再想想。”罗老爷如是说。
王氏心中暗喜,只要罗老爷摇摆不定三日,自已再有心宣扬出去。到时再不愿也得成。
罗玉儿心里哀默,怕是此事十有八九得成。母亲的手段她是知晓的,若不是姨娘与父亲年少有情,哪里斗得过母亲?
看来只得自已想法子。
罗玉儿记腹愁绪,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到香闺。云姨娘见爱女这般模样,心中自是疼惜不已,忙不迭迎上前去,柔声问道。
“我的乖女,可是亲事未成?我就知道,那王氏岂能见我们得意?”
云姨娘一番长吁短叹,倒是提醒了罗玉儿。母亲最好面子,更是一直对自已的嫡兄忌惮不已。
若是母亲能帮忙……
罗玉儿心下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让出一副为难之态。
待到夜深人静,她来到云姨娘跟前,低声细语道:“姨娘,这桩亲事女儿实不愿应允。陆公子虽是人中龙凤,可女儿年幼,尚无远嫁之心。还望姨娘为女儿筹谋一二,劝服父亲收回成命。”
云姨娘闻言大惊,她深知这门亲事意味着什么,老爷对此事更是期盼已久。如今玉儿却执意不肯,这让她如何是好?
可看着玉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又不忍拒绝,只得应下:“我的乖女,你且安心,姨娘纵然拼尽全力,也要为你求得一份安稳。”
云姨娘捏着帕子摇头:“我是精明脸蛋愚蠢心肠。哪里又有什么计策?不过,姨娘有一招,可保一招鲜,吃遍天。”
罗玉儿闻言打起精神,兴致勃勃地问道:“是何招?”
“我会哭!”云姨娘说出此话,好不得意。
当天夜里,罗老爷歇在云姨娘房中,与她说起罗玉儿的婚事。
只见云姨娘泪眼婆娑,哭着道:“我只有这一个亲女,年纪又尚小,实在不忍她这个年岁就出阁。老爷可能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