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和她不亲近,表现在格外规矩上,回来途中一直落后她一步,她走在前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一声惊呼,待转回头时,二妹妹已经跌倒在地。
她说的是实话,只是这个说辞很难有说服力。
太医都说了仪美人是情绪过激,无缘无故的,仪美人作甚这么激动?
不止众人疑惑,良妃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何美人掩住唇,一脸不解和纳闷:“难道是良妃娘娘说了什么刺激到仪美人了?”
不等良妃说话,扶雪就皱眉斥道:
“何美人慎言,我家娘娘和仪美人是亲生姐妹,心疼仪美人还来不及,怎么会刺激仪美人。”
何美人对这番言辞呵呵。
当真心疼,何至于让仪美人拖着病体入宫?
这时,床榻上一直颤抖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她拉住时瑾初的手,让时瑾初不得不将心神放在她身上,她抬起有些苍白的脸,颤着声说:
“皇上……是嫔妾自己身子不中用……不关良妃娘娘的事……”
一句话,她说得格外缓慢。
她杏眸还含着泪,脸和唇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似雪一般,身子仍在细微颤抖,却是强撑着替良妃说话。
时瑾初垂眸看她,抚了抚她有点凉的侧脸,心底涌上一点不舒服。
他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按回床榻上,语气淡淡道:
“好好休息。”
邰谙窈闭眼,她没去看良妃复杂的情绪,她艰难地将自己拖出自厌的情绪旋涡。
她不是替良妃说话。
她发病本来也和良妃没关系。
甚至,是她毁了良妃好好的生辰,她看得清楚,皇上本是特意来陪良妃过生辰的。
——全被她搞砸了。
病人自己都这么说,其余人再说什么都是别有居心,何美人撇了撇嘴,可不觉得今日一事是什么意外。
她忽然对仪美人生出了点同情。
再是生得美貌又如何?还不是沦为棋子,纵使被欺负得发病,也只能独自咽下苦楚,还得替人作保。
闻乐苑得了消息,绥锦立刻带了曾经的药方赶来,李太医根据曾经的药方又重新开药,避免有忌讳,宫人也终于煎好了药,一碗安神药灌下去,邰谙窈病情渐渐恢复稳定。
她有点不安和忐忑:
“都是嫔妾不好,让皇上和诸位娘娘烦心了。”
时瑾初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皇后安抚了两句,也知晓今日本来是良妃的好日子,皇后很快带着妃嫔离开。
皇上有恩典给良妃摆两桌庆生,但那是晚宴,这时候没必要留下给良妃添堵,只是闹出这种事情,恐怕良妃也没心情过什么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