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很冷,冷风呼啸地刮在人脸上,仿佛刀割一般,让人脸颊生疼。
不止如此,邰谙窈有点怔愣地看向天际飘下的一点白,她恍惚地意识到——下雪了。
銮驾一路赶到朝阳宫,没人敢废话,全程安静无声。
邰谙窈也是同样安静无言,她扯了手帕,低垂着头,掩住了眸中的情绪。
她在想,冯妃是因什么死的?
和她有关么?
邰谙窈很清楚她做了什么,正是因为清楚,她才知道,冯妃不该在这个时候死的。
她又不是疯了,明知太后娘娘回宫在即,还要闹出事端来。
是谁做了手脚?
邰谙窈百思不得其解。
时瑾初就在跟前,她毫不怀疑时瑾初的敏锐,她甚至
连一点不该露出的情绪都不敢表现出来。
銮驾在朝阳宫前停了下来,一下銮驾,众人就能闻见殿内浓郁的药涩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起来。
邰谙窈下意识地偏头看了眼时瑾初,他站在朝阳宫前,神情依旧冷静,甚至有点冷静得有点漠然,他好像抬头看了一眼朝阳宫的牌匾。
又好像没有。
邰谙窈也没有看清。
他很快踏入殿内,邰谙窈来不及细想,只能跟着她一起进去。
朝阳宫内有点乱,又不是很乱,宫人跪着哭成一团,皇后娘娘站在其中主持大局,待看见她时,有点惊讶:
“仪嫔也来了。”
邰谙窈低低地应了声。
宫中聪明人多,知道朝阳宫闹出这么大动静,必然是有内情,不敢来凑这个热闹,生怕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消息。
朝阳宫来的人不是很多,除了本就住在朝阳宫的一两位妃嫔,叫邰谙窈意外的是,赵修容居然也来了。
赵修容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解释道:
“出事时,臣妾正在附近的梅林,听见动静就过来了。”
她朝邰谙窈看了一眼,但话却是在对时瑾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