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失宠,而二妹妹风头正盛,她的位份不会止于嫔位。
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私心。
如果她撑不住了,邰家在宫中只剩下二妹妹一位妃嫔,邰家和二妹妹不能离心!
情绪汹涌,她忍不住地呛咳出声,邰夫人被吓得一跳,而这时有宫人来报:“仪嫔在回去的途中,遇见了圣驾,现在一同去闻乐苑了。”
殿内倏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邰修容的呛咳声,许久,邰修容终于平静下来,她望着邰夫人:
“娘,她也是您的女儿。”
邰夫人见她唇边的殷红,满脸惊骇,她再也忍不住,抱着邰修容痛哭:“娘记住了!”
邰谙窈会在御花园遇见圣驾,她自己都觉得意外,銮驾停下,里面的人对她招手。
邰谙窈从仪仗下来,走过去,她有点纳闷:
“这个时辰,皇上是要准备去哪儿?”
时瑾初垂下视线看她,女子无意识地黛眉轻蹙,拢着些许阴郁和烦闷,她许是没察觉到,还仰头望着他,时瑾初看了她来时的方向,朝她伸出手:
“有人欺负你了?”
邰谙窈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欺负,但是给她添堵倒是真的。
但她不能说。
谁叫邰夫人是她的亲生母亲,从根本上就压了她一头,不论邰夫人做了什么,她都不能对她不满。
邰谙窈闷声道:“没有人。”
时瑾初没说信不信,握住人的手,将人拉入了銮驾,邰谙窈跌入他怀中,一时间也懒得动,恹恹地埋在他肩膀上。
时瑾初扫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就这,还说没人欺负她?
他敲了敲銮驾的手柄:“去闻乐苑。”
这一声叫邰谙窈回神,她稍动了动,侧头望向时瑾初,声音有点堵:
“您原本是要去哪儿啊?”
或许是在蔌和宫才感到糟心,她忽然就在意这个问题。
有人的指腹按了按她眼角,淡淡回她:“慈宁宫。”
他瞧出了什么,轻描淡写地解释:
“本是要去陪母后用膳。”
但某人仿佛难过得要哭了,他既然瞧见了,总不能将人一个人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