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一个星期,除了原定教她们课的语文老师忽然辞职,只能请人暂代外,其余一切都逐渐步入正轨。
温灼若也再没见到过景在野。
偶尔在写试卷或是下课的时候能听到同学提起他,每个从前认识他的人都有了谈资,被围着询问。
在光荣榜上可以看到各自的初中,班上也有人发现温灼若和景在野是一个初中考进来的,但没人来问过她有关他的事。
大概是两人给人的印象天差地别,因此没人想过他们会有交集。
星期一的天气不算好,进教室前温灼若看向天空,灰蒙蒙的,蜻蜓在水泥细白瓷围成的小花圃里低飞。
早读铃响起的时候她有些坐立不安。
直到一分钟后,升旗的广播响起来。
莫遇挽着她的手去排队,纳闷问:“怎么这么高兴?”
“有吗?”温灼若唇角无意识地弯着,“不上早自习你不高兴吗。”
这只是她随便找的理由,今天周一,是新生第一国旗下讲话。
景在野会上台。
可这话让倒垃圾都要晃荡大半个校园的莫遇同学听来,就十分的有说服力。
她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说:“不错不错,终于开窍了,我就说你不用把自己绷的太紧嘛,还得劳逸结合。”
广播声响完,队伍也都站好了,从高一到高二,清一色的蓝白色校服,有人已经穿上秋天的校服外套挡太阳。
温灼若站在靠中间的位置,感觉裤子口袋里有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缩在一块硬邦邦的卫生纸团,还有一张洗的发白的书签。
她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什么。
初中毕业的时候,学校隔壁很多旧书店的老板拉着秤砣,在学校门口收不要的书。
她出校门正见老板把一本数竞习题摆在显眼的位置。
干净的像新的,与周围翻卷发黄的书格格不入。
出于顺路和好奇,温灼若打开来看了一眼,发现书的主人没有写名字,可里面有一张书签,像是买书的时候送的,模样粗糙。
上面的字却笔走龙蛇,气势磅礴。
写的是:“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有种道不明的睥睨傲视之感,看得温灼若胸口意气横冲直撞,没怎么犹豫就买了下来。
之后偶尔会翻翻,再后来书签就不见了,没想到是被她顺手塞进了裤子里。
难为这书签在洗衣机里滚了那么多边还没被搅碎,不然这字实在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