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雏云重新挺直脊背,目光愣愣地看向比斯娅,触及到那张尚显稚嫩的脸时,心情又慌乱了一瞬。
不过她很快就压下了自己多余的情绪,尽可能用冷静又理智的语气开口问道:“您需要什么?但凡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知念雏云这句话看似给了比斯娅狮子大开口的余地,但这句话里暗藏着两个前提。一个是她能够做到的,做不到的便别无他法。另一个就是她的承诺局限于她个人,不代表她背后涉及的组织。
比斯娅眉梢微挑,又想到对方对她使用敬称这件事,不觉有几分好笑。
“要到我们房间坐坐吗?”比斯娅看了眼周围逐渐稀疏的人群后开口邀请道。
“多谢!”知念雏云惊喜道。
乱步站在一旁不满地用脚尖踢了几下甲板,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牵着比斯娅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且在回房间的路上一直叽叽喳喳地和少女说个不停。
这样的行为将知念和吉川两人衬得分外多余。
而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情报贩子背靠着船舷看着他们四人消失的背影,只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表情仍旧淡淡,看不出明显的情绪。
房间内,比斯娅坐在沙发上,知念坐在她的对面,吉川站在知念背后,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
地上铺有地毯,乱步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从行李箱里扒拉出一盒挑型点心放在茶几上,一边挑着点心,一边听知念和比斯娅的话。
“我想要的凭借你自己的个人能力是难以做到的,你背后有组织对吧,我希望可以借用你背后的组织。”
知念雏云目光一凛,脊背紧绷,摆出一副努力要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的样子。
“这并非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知念雏云顿了一下,不断给自己积蓄底气,顷刻后又泄了气,自嘲一笑,连说话的语调也跟着软了下来。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性格强硬的人,之前为了活下来逼迫自己强硬起来,但她现在面对的并非敌人。
她自己有求于人,率先弯腰鞠躬,又谈何底气,倒不如明明白白地说开了,后果如何,她会自己担着。
“我对组织了解不多,虽说我的父亲是组织的首领,但我从小就被他送到东京,每年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更没有什么了解组织的机会。”
“父亲去世突然,组织是他一手建立,组织的高层皆信服父亲,但彼此之间却互有嫌隙,以至于组织内部在父亲去世后互有争斗,都想要自己坐上首领的位置。”
“我回到组织的最大价值不过是暂且消弭其内部的纷争罢了,想要掌权,必须要靠我自己的能力。现下藤原先生生死难料……”
知念苦笑一下,接着道:“组织之事,我只能徐徐图之,并无绝对的把握。”
比斯娅眼眸微眯,脑袋里在斟酌着知念的价值。
要知道她之后手里还会有不少盗窃所得的财宝,正常途径无法出手,如若放到黑市里,又不得不被压价。
如果和某个非法组织有固定的交易往来的话,那么很多事都会方便许多。
之前对方没有送上门来,她还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但现在……她在思量选择对方的可行性。
乱步的目光从点心上抬起,看向知念雏云。少年的眉眼微微上挑,眸光中带着说不出的锐利。
“你既然说了你对组织并不了解,但你口中的藤原先生却可以为了你和敌人死拼,并且仍旧有意让你回到横滨,绝对是因为你手里掌握了可以牵制住组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