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此刻已是入了夜,各处宫门都已上锁,往来都要盘问记录。幕亓一是宫内侍卫统领没错,也有权利觐见宫妃,可那是白天。
如今他浑身是血地出现在自己宫中,人事不知。
江书就像被泼了一盆脏水,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再说,沈无妄那事后,江书对太医院一点信任都没有。
她想了想,向宫女:悄悄儿地去长春宫,把紫浔姑娘请过来,只说是你阿翘姐姐的事,她会来的。
是、是……
稳当些。你没做亏心事,别被吓得那般模样!
是!
小宫女走后,江书见幕亓一僵坐在里外间,不是个事儿,便叫了内侍,将他扶进屋内。只是他似乎伤在背上,江书不好扶他躺下,怕压到伤口,只能叫他趴在厚厚的锦被之上。
等紫浔来的当口,江书才有闲心仔细打量幕亓一。
男人脸色十分苍白,连唇上都褪尽了血色,眉心更是紧紧皱着。人虽然晕了,但似乎还能感觉到痛楚。
他穿着衣裳,江书看不到他伤在何处,只能瞧见他肩背处的衣裳颜色愈深,似乎是那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
永寿宫距离长春宫很有一段距离,知道紫浔不会来的那么快,江书叹了口气,叫小太监,把幕大人轻甲卸下来,看看伤在何处。
万一幕亓一失血过多,还是要死在她的永寿宫的。
她可不想那么晦气。
是!
两个小太监答应着上手。小心翼翼地卸下轻甲,解开上衣的襟扣,慢慢往下剥落浸透了血的衣衫。
看到幕亓一背上横七竖八的伤口,江书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鞭痕。
抽得极狠,幕亓一背上已没有一块好肉,青紫的皮肤卷起,露出血肉模糊的创口。
尤其是肩胛处,更是好大一个血窟窿,看着格外瘆人。
看了他身上的伤,江书心中有了计较。那些伤口确实还在流血,但……
幕亓一应该死不了。
那就……先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