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渝没了劲儿,很早就回了旅店。
她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躺下了,快要睡着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林净宁。他站在阳台上,背后就是镇上的夜景,远处的红灯笼像是落在他身侧一样,还?是微偏过头?,声音很低,在打电话。
温渝就那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概是深夜的时候吧,有人放着烟花,嘭的一声很响亮,打破了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她醒了一会儿,半睁开眼,林净宁坐在沙发?上,朝她看了过来。
温渝:“你没睡吗?”
林净宁笑了笑:“没什?么睡意。”
温渝:“那你身体?可真好,坐了一晚上火车,又转了一天镇子,还?这么有精神,我就不行了,下午坐船的时候都快被摇睡着了。”
林净宁嘴角一弯。
温渝:“睡不着想什?么呢?”
他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很快开口,只是目光慢慢地?落了下来,眼神像是没有聚焦一样,过了很久才对温渝说:“不太好的事,要听?吗?”
这个?人已经习惯了隐忍克制的说话,很少会这样直接袒露自?己的不安,总是一副从容的样子,大概没什?么人知道他还?有如此一面,在这深夜里?,那种清淡的目光里?有一种不可言说的脆弱。你有深深爱过一个?人,但明明他有锦绣前程谈笑人间,却依然觉得他很可怜的时候吗?温渝现在就是。
她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林净宁笑了一下:“没什?么不能说的。”
温渝问:“和嘉兴有关吗?”
林净宁:“差不多吧。”
温渝:“会难过吗?”
林净宁说:“谈不上。”
温渝趴在枕头?上,侧身躺着,与林净宁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只听?他又道:“只是在做一个?决定。”
温渝:“很难做吗?”
林净宁无声看着她。
温渝浅浅一笑,开口道:“你当初有问过我,为什?么要去宜城念书?,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社会怎么发?展,我只是想摆脱我妈,她身上的光环太多了,我不想出去被人说是李碧琦的女儿,但你知道,我这个?人普普通通资质平平,就算再努力?也追不上。”
她说着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