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难得老实地主动热了杯牛奶。等牛奶的过程中,他一直没听见餐桌那边有刀叉餐盘相碰的声音。
真怕我下毒啊?
他有些纳闷地转头看过去,却见顾晏的智能机刚好嗡嗡振动起来。
顾晏的目光像是刚从他身上收回去,戴上耳扣垂眸接了通讯。
“嗯。”
“就到。”
他金贵地回了对方几个字,然后安静地吃完了面前的早餐。
“要走了?”燕绥之坐到餐桌边的时候,他站起身拿起了大衣。
“嗯,已经晚了点。”顾晏说。
燕绥之看了眼时间,还有些诧异。严格遵守黄金十分钟的人还有晚到的时候?
“见当事人?”
“不是,以前同学。”顾晏答得很简洁,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燕绥之对别人没什么探究心,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喝了口牛奶。
“对了。”
“嗯?”燕绥之闻声看过去。
顾晏已经走到玄关,准备开门出去了。他指了一下洗碗机里装过煎蛋的空盘,“谢谢。”
这也用得着谢?
燕大教授挑了挑眉,干脆开了个玩笑:“对我来说,这就算软磨硬泡了,能儿作用么?”
“……”顾晏的脸色顿时精彩起来,又重新冻上。然后他就转身走了,并且干脆地关上了门。
菲兹的车出来得很准时,燕绥之一分不差站在门口的时候,她也一分不差地停了车。
搭菲兹小姐的顺风车有利有弊。
好处是一路上可以从她口中听到无数新鲜信息,当然,不该让你知道的她一个字也不会提,其他则一聊就收不住话匣。
从律所内部的案件等级划分标准,到今天德卡马某某商场打折,有用的没用的燕绥之都听了个遍。
甚至包括顾晏以及那件爆炸案。
“顾严格来说算你的学长,他比你早毕业很多年,所以你可能没听说过……”菲兹语速总是很快,像精力旺盛的百灵,“他是那位燕院长的学生,当年跟他同届的都说他跟院长关系非常糟糕,毕业之后毫无联系。”
“略有耳闻。”燕绥之说。
何止耳闻,明明就是亲身经历。
不过,不论当年还是现在,至少他并不觉得顾晏不讨喜欢。这个学生身上有他很欣赏的品质,所以他对待顾晏跟其他学生略有些不同。
在燕绥之的字典里已经可以定义为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