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不方便明说,担心得罪人,就会借由不安全之类的理由,把尽量多的人留下来。
一是不容易惊动对方,二来如果最终解除了嫌疑,也不用担心闹过不愉快。
“这样吗?”乔问。
他一直在用智能机跟谁聊着,时不时动着手指回两句。
“经验之谈。”顾晏说。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沙发卡座里,燕绥之正一口一口慢条思理地吃着晚餐。
柯谨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状态看上去还不错。
乔回头看了一眼,“老实说,我之前还嫉妒过,心说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有那么讨人喜欢吗?怎么连柯谨都对他特别一些。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其实还挺令人高兴的,说明柯谨在某些方面比我敏锐,也许有一天他突然就好了呢。”
智能机又震了两下,乔咬着舌尖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无奈。
他简单回了几个字,肉眼可见地敷衍完对方,又问顾晏:“说起来我很好奇,你究竟什么时候知道他是院长的?难不成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收了他当实习生?”
顾晏:“不是。”
他就算再魔怔,也不至于看见一个略为相像的人就怀疑对方是燕绥之。
顾晏回忆着那天的情形:“第一次在律所见到他的时候,我很不喜欢他。”
他不喜欢任何跟燕绥之相像的人,因为不管再怎么相像,那些人都不是燕绥之,却又总会让他想起燕绥之。
这种感觉太熬人了,没人会喜欢。
“真的假的?”乔说。
“真的。”顾晏靠着廊柱,朝燕绥之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淡淡地说:“菲兹把他安排过来的时候我很排斥,一心想找由头把他送到视野之外,越远越好。”
这种情绪和想法占了上风,以至于那天的他罕见地有些反复无常。
“那你为什么又破例收下他了?”乔很好奇。
“因为看到了他少得可怜的资产余额。”顾晏道。
“哦,我就知道。”乔说,“你向来心软。”
顾晏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