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奇心情略微平静了一点点,“什么问题?”
“您干记者这行多少年了?”
“你今年多大?”本奇喝了一口啤酒,靠上了椅背,无意识地端出了一些长辈架子。
……
花园餐厅里。
燕绥之捂住耳扣,冲顾晏招了招手。
“怎么?”顾晏以为他碰到了什么事需要商量,朝前倾身。
结果就听燕绥之问:“我今年多少岁?”
顾大律师:“……”
演戏能不能先记住人设?
“岁。”
“真的?”
“随口说的。”顾大律师一脸冷漠。
燕绥之又对着耳扣“喂”了一声,特别淡定地说:“刚才信号不好。我今年,怎么了?”
本奇:“哦,没什么,这样我就能说了,我拍过的照片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我干这一行整整年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就有点感慨。他在这一行干了整整年,前年都在坚持初衷和本心,那之后终于觉得有点累,开始慢慢地适应,然后妥协,居然一妥协就妥协了年了。
也许是暴风雨的天气干不了别的,适合扯淡。也许是说到年,冷不丁勾起了他多说两句往事的欲望。他回答完,喝了半杯啤酒,咂摸着说:“我当助理记者那几年,也跟你们实习生差不多,不过干劲特别足,什么案子都跟,什么事都拍,一天有个小时举着相机,竟然还不觉得困。”
燕绥之闻言并不意外,他想了想说:“什么案子都跟?”
“对,那时候不像现在,讲究什么热点争议。”本奇说,“不管大小,我都觉得挺有价值的,大到星际战争冲突,小到隔壁小区多了几只不常见的鸟,都拍。那时候不单纯是为了工作,就是觉得有意思,想拍,闲不住。”
这话说完,本奇看见旁边的赫西都有点惊讶。
“把嘴巴闭上吧,不是说过么,谁没个年轻的时候。”本奇没好气地说。
耳扣里,实习生似乎在斟酌着什么,接着问道:“巴特利亚大学周教授,你……听说过么?”
本奇“啊——”了一声,道:“知道,很多年前的过世的一位老教授,我跟过那个案子。”
他以为实习生还要再多问几句,谁知他又换了一个问题,“那么,有位叫做奥莉·卢斯的药矿经营人——”
“记得记得。”本奇说,“你这是在考我的记忆力呢?还是在求证我是不是真的什么案子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