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我们怎么办?”
平时阴阳怪气的陈鼎,此时却呼呼冒傻气,抻着脖子想要上车来,王谧一手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推下了车。
“你也去骑马,我们赶紧跟过去看看!”
这个刁奎啊,真是一会不搞事就不舒服,老子这还没吃饭呢,还得饿着肚子去解决纠纷。
罢了!
长痛不如短痛,解决了这个恶胚,再吃顿好的。
何无忌等人本也想去凑热闹,但在王谧的坚持下,还是各回各家了。有他这位堂堂的建康要员坐镇,似乎并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
蒜头里,刘裕家小院。
其实我不想的,都是你们逼的。
要怪就怪你的好儿子刘寄奴。
被蒜头里乡民奉为神树的连枝大榕树下,放着一张单人小榻,小榻的后面,站着两个小厮,背微微驮着,一副奴才相。
他们举着小扇子,轻轻的扇,慢慢的扇。
小榻之上,一脸横丝肉的刁奎,懒懒的坐着,心里不停念叨着。
这不赖我!
这真的不赖我!
在他面前,萧文寿带着两个孩子,就那样站着,如狂风中的蒲柳,柔弱却不能使之屈服。
“你们刘家人,都是吃了豹子胆长大的吗!”
作为刁家的忠实走狗,头号鹰犬,这样的时候,自然不需要主人出场,刁兴会自动跳出来咬人的。
荆钗布裙依然难掩萧文寿的气势,她抬起头,不卑不亢的答道:“明明是官爷到我家闹事,却还嫌弃我们胆子大,岂非本末倒置?”
啧啧……
这个女人,不但骨头硬,嘴巴也是不饶人的很。
刁奎是个想到做到的人,听说刘裕要去投军,他就感觉,收拾他的这件事得赶紧办了。
老刁能在京口为非作歹多年,还完好无损,也是因为他这人作恶也是有底线的。
欺负孤儿寡母这样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做。
虽然这底线有点低,但好歹也算是一条线。
刘裕武艺高强,他也不能拦着他不让他去投军,北府那边大腿特硬,他也招惹不起。
到时候,他跟着北府转战北方,家里剩下老母弟弟,他刁奎若是欺负他们,必定会引起京口百姓的强烈反感。
不但不能达到既定目的,还会给自己惹一身骚。
“刘夫人,你也不必如此咬牙切齿,我们今天过来,并不想伤害你们,完全是事出有因。”刁奎挥挥手,让刁兴哪里凉快到哪里去。
这个蠢材,不开口还凑合,一开口就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