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山宫一角。
白忍冬小小一发雷咒,他的屋子就破了一个大洞。
那处被炸得焦黑,两三块摇摇欲坠的焦木块风中残烛地晃了会儿,在钟隐月面如死灰的目光中,掉了下去。
空气突然安静。
钟隐月内心哇凉。
终究是逃不过一劫——几日前,玉鸾山被天道劈雷,虽是后山着火山门毁了,但好在别宫和山宫都没受到波及。
结果今日,山宫还是没逃开“雷劫”。
半晌,青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将在场所有人拉回了神。
白忍冬满面惊恐,扑通跪了下来,伏到地上不敢抬头,吓得声音颤抖:“师……师尊……”
钟隐月看了看那处大洞,看了看旁边空地上的焦黑,看了看另一边同样灰飞烟灭的桃树,又看了看跪在脚边的白忍冬。
白忍冬吓得发抖。
钟隐月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摔碎了个碗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可后来某次去到同学家里,那同学打碎了碗,他妈妈却是问他有没有伤到,又柔声说让他扫起来就好。
思及至此,钟隐月无可奈何地笑了声。
“是我让你试试的,你怕什么。”他说,“你这天赋的确惊人,竟然能波及如此之广。”
白忍冬不知该回他什么,趴在地上沉默不语,抖得更厉害了。
,钟隐月无奈:“行啦,抖什么,我又不吃了你。毁都已经毁了,我再骂你罚你,它也不能回到从前。我不怪你,且起来吧。”
钟隐月低手去把白忍冬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为对方拍了拍身上的雪和脏污泥土。
白忍冬丝毫不敢相信,他毁了天决门长老的山宫,居然能不受任何责罚。
他缩着肩膀,几乎不敢直视钟隐月,小心翼翼道:“师尊……当真不怪弟子?”
“怪你又没好处。”钟隐月说,“毁了我的,给我修好就是。你们都跟我来。”
钟隐月带着三名弟子,走上山宫台阶。他让他们在门前等候,自己一人进了宫中。
他从书案上随意拿起两张宣纸,再次出了门去。
他领着几人走到破洞旁。这一处不仅是山宫被打出了个洞,连宫外的走廊都毁了。
钟隐月吩咐他们都去拿些木材来修缮用,几人立刻应声离开。
不多时,他们抱着许多木材回来了。
三人将木材放到地上,询问钟隐月:“师尊,要怎么做?”
白忍冬忐忑地拿出锤子和钉子道:“师尊,既然是弟子毁的,那就由弟子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