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怅雪按着他的指示,自己铺好了床榻后,就去给他找来了药箱。
床头点着灯烛。
“若是真做了噩梦,醒来见了师尊……也能即刻安心。”沈怅雪抱紧他,微微抬起头,可怜巴巴地仰眸望他,“师尊,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幼稚可笑吗?”
沈怅雪耳尖微红。似乎是自己说出来也羞,脸上也带上了一层薄红。
钟隐月直接被狠狠击中——这无疑是对着钟隐月胸口中来了一记猛猛重拳。
萌!!
“不、不会。”
钟隐月脑子被萌得一片空白,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哈哈干笑道,“没、没关系!换山第一天嘛,你从前又受了那么多苦,一时反应不来也是正常!我今日就留在这儿陪你!反正那几个孩子也还留在灵泽山上,明天才回来呢!今夜就我跟你,都都都都这么晚了!我回山宫自己睡也害怕,就留在这儿陪你了!”
沈怅雪眼睛里亮了起来。
他的高兴只在眼睛里跳了跳。表面上,他又立刻低眉垂眼下去,脸上更红了些,还弓起身子,又想在钟隐月怀里缩成一团。
“劳烦师尊迁就我了。”他低声说,“师尊……会厌弃我麻烦吗?”
“不会不会!”
沈怅雪把脑袋往自己臂弯里藏,也又往他身上拱了拱,好似在拿头蹭着他,以此撒娇或蹭上味道。
他轻声说:“师尊,从未有人为我做到如此地步……请师尊,一定别丢下我。”
“我不会。”钟隐月猛猛揉几下他的脑袋,“以后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我走丢了怎么办呢?”沈怅雪说,“师尊还是锁上我吧……也省得他人来质问师尊,我不愿让师尊为难。”
“不会为难,来多少人质问我都没关
系。()”钟隐月说,你不必替我忧心,更不必不管他们,我要你自由自在的。?[(()”
沈怅雪沉默了下,叹了口气。
钟隐月一时迷茫他叹的哪门子气,又想,大约是怕他日后会被那些老古董围着问。
他在叹天决门的风气。
钟隐月更怜爱他了,揉着他说:“别担心,有我在呢。”
沈怅雪不再说话了,安静地趴在他怀里点点头。
“睡吧。”钟隐月说,“以后,就都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觉了,不会有人再打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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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宫里面还有备用的床榻,钟隐月在沈怅雪的宫舍里打了地铺。
次日一早,钟隐月醒来了。
魔尊来过的次日,天决门上下还是一片平和。
早春时节,外头还是冷一些。
钟隐月醒的时候,沈怅雪还在睡。
钟隐月便坐在床榻上,打开药箱,默默地给自己换了一遍药。灵药的效果很不错,早上醒来时就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