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雪呼啸。
第二天一早,钟隐月收拾好食盒,悄悄给沈怅雪下了沉眠咒,趁他睡着时给他换了次药后,就留下了两瓶灵药,放下灯烛,匆匆离开。
这一晚上,钟隐月没怎么睡。那柴房地面是硌人的茅草,墙面又是冰冷的木头,硬邦邦的,根本睡不着。
次日是大典前的长老大会。
钟隐月领着温寒上了上玄山。
“听人说,乾曜山那边,有人瞧见沈师兄今早入了乾曜宫,被乾曜长老叫去训话了。训话时间倒是没多久,两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沈师兄就回了自己的宫舍去。”
温寒跟在钟隐月后面说,“只是沈师兄瞧着身子不大好,脸色也不好看……应当是乾曜长老下手太重了。”
“那仙鞭可不是凡世里的普通鞭子,触及皮肉时是有灵法之痛的。打两下都够受的了,他偏偏打的人皮开肉绽,怎么能好。”钟隐月说,“行了,你以后少跟人打听这些事。你还小,知道得多也不好。”
“哦,好,一切听师尊的。”温寒乖乖应着,又不情不愿地为自己辩驳,“弟子也是担心沈师兄……师尊,为何乾曜长老下如此重手啊?是沈师兄犯了什么大事么?”
“我怎么知道。”钟隐月说。
钟隐月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谎。
“乾曜长老最近也真是奇怪,怎么又和师尊过不去,又是莫名其妙重罚沈师兄,也不对外说缘由的?乾曜长老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声遍布天下,我本以为定是和掌门一样,是个心胸宽阔的修者……”
嚯,大家都这么以为来着。
钟隐月心中不住地干笑起来。那乾曜在原作里对主角虽是同样严苛,但在主角犯了大错之后反倒关怀有加,骂也不骂,连书外的读者都说耿明机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可现在来看,就是个小心眼的老登。
那原书里也压根没说沈怅雪会被乾曜看成个自己的物件在对待。
书里全是主角视角。从主角视角来看,可真看不出乾曜是这等禽兽。
思索间,钟隐月进了上玄山宫。
耿明机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了,正端着个茶杯在喝。他身后站着的弟子不是沈怅雪,却是那几日来过玉鸾山宫,但什么忙也没帮,白嫖了几天吃喝就走了的弟子之一。
看见钟隐月,这弟子朝他笑了一下,可那笑容瞧着十分嘲讽。
温寒心中不爽,又不敢反驳,只在钟隐月身后嘟囔:“他那什么眼神啊。”
“少说两句。”
钟隐月朝着众人笑笑,带他上了座。
人到齐了,上玄掌门便坐在高位,开门见山道:“诸位,都到齐了。”
“今日呢,也无大事。只是,大典……已置办好了。我天决门,一年到头都需摒弃尘念,静心修道,只有这一日可放开了玩。想必,待到那日,门中弟子定然是……情绪高昂,还请诸位,都管好门下弟子,切莫因过于兴奋,酿成祸事。”
怎么,你们这儿也有防止踩踏事故的安全演讲须知啊?
这长老大会怎么一天比一天感觉像教研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