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王一凡像只落汤鸡一样地回来了,老鲁赶紧舀了条毛巾给他擦了擦。
“大哥,初秋的天你就敢下河游泳了,也不怕冻着啊?”
王一凡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平静地说:“我就是要凉快一下,心里燥得慌。”
“那你恐怕还是凉快不下来,看看这个。”
老鲁递给他一张黄壳子的纸质银行存折
“这是刚才唐震托阿东带来的,本来我是不要,但他偏偏硬是塞给我,还说这笔钱就算他入的股份,你要是不收的话,就直接给它烧了省事……”
“这个老东西!”望着眼前那张黄不拉几的存折,王一凡那湿漉漉的衣服上开始往外冒着水蒸气了。
他随手翻开存折就被里面的数字给吓了一跳,不多不少,一个“”后面挂七个“”。
新鸿安商场的拍卖会是在新建成的市zhèngfu招投标中心举行的,作为今年市里最重要的烂尾楼整治项目,这场拍卖会一开始就引起了多方关注。
早晨九点半,层的招标大楼下已是人头攒动,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来看热闹的市民们以及特意抽调来维持秩序的民jg们,把这个原本宽敞的一楼大厅处挤得是水泄不通。
副市长罗永新坐在顶层的一个小办公室里沉思着。这段时间给他打招呼、写条子、拜山头的人络绎不绝,可全都被他给拒之门外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太敏感了,新市长吴代荣刚刚履新就大刀阔斧地进行机构改革,一大批领导干部被调走或直接勒令退休,其中不乏像刑jg队胡大队长这样的有功之臣。
政治嗅觉异常敏锐的罗永新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压力,已经年届六旬的自己本就没有更多的上升空间了,能在任上平平安安混倒退休就是最好的结局了,那种人前风光背后凄凉的ri子他也早有心理准备,是该歇歇了。
看着眼前那张女儿英礀飒爽的相片,罗永新从心底里为她感到自豪,调到jg队后才不过几年的工夫她就戴上了一杠两星的肩章,听jg局的赵局长说,今年还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女儿有了着落罗永新也就不图更多了这次的拍卖会他打算不偏不倚,谁的实力强就让谁干,反正我老罗就是个等着退休回家吃老米饭的命,这场拍卖各方不得罪打个圆场也就算了。
办公室里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几个熟悉的面孔,罗永新站起来和他们打起了招呼……
一辆奔驰s停到了招标大楼的门口处,一身古典红sè唐装的龙爷趾高气扬地下了车,旁边一个身穿低胸装、脸戴小眼睛的秘书赶紧给他递上了根粗粗的哈瓦那雪茄。
龙爷很有派头地接过雪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身旁这个波涛汹涌的妹纸,心里暗说:“别急啊小妹,等老子舀下这个项目,晚上回来就把依做他了。”
也不知这老家伙是不是最近海派请口看多了,居然还整出个不伦不类的方言出来了。
不过龙爷最近的确是任重而道远啊,宝贝儿子小龙哥在医院里少掉了一些关键部位,直接导致了他在余下的几十年里注定成了个下不了蛋的公鸡了。
对于这个意外,找不出任何头绪的jg方把责任推给了医院,而医院则直截了当地以医疗事故为借口将自己的屁股给擦得干干净净,龙爷请了八个职业大律师都没找出这起“医疗事故”的赔偿等级。
没办法,此种类型的国家专业医疗事故认定标准还没建立,小龙哥你也只有独自一人承受这不健全的医疗赔偿制度带来的苦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