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地上的人怒斥道,双目猩红,他的话被白袍人打断了,“明明什么呢?那些所谓的爱世人,不过是一些漂亮话而已,我可从来没说过。真奇怪,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问这样的问题?就连刚刚的小姑娘也是,要是一开始就乖乖听话就好了,啧啧……”
“你把浅浅怎么了!”那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下一刻,小刀穿透了他的膝盖,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真蠢。看在你马上就要死的份儿上,我好心让你当个明白鬼吧。我家主子对你们这奇特的眼睛很感兴趣,不过这么珍稀的东西只需要一个就够了。你的话,也不知道你们这特殊的血脉能不能成功。”白袍人无所谓道,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般的眼神。
下一刻,他的手中出现一个印记,一道血色的光朝那人照了过去,在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中,那人的身体融化,又像泥巴一样聚拢重塑,渐渐变成了像是长着翅膀的猫一般的形状。
完全融化之后,便听不到惨叫声了,但那血红色的东西依然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白袍人眼睛一亮,但就在快要成形的时候,重塑的“人”涨大又缩小,反复几次之后便轰然爆炸开来,血红色的肉泥溅得到处都是。
白袍人及时竖起结界,才避免被洒一身的命运,他嫌恶地看着满地的肉泥,愤愤骂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这都撑不过去。”
他随手一挥,土地翻涌,将肉泥都盖到了土里,这里又像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而后他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这块石头离惨死的人最近,还受到了血色的光的照射,肉泥在石头上蠕动,干瘪,直到变成现在所看到的样子。
画面的最后,土地被人挖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石头捡了起来。
观看结束,公孙承殷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口中尝到血腥味,竟是刚刚不自觉的咬破了唇瓣,双手紧攥成拳,关节咯吱作响。
愤怒,痛苦,悲伤还有恨,在他的心中翻涌,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想办法发泄出来,恐怕就要灵力暴走而死了。
“冷静点,你现在可没有任何的办法,但你还有唯一一个亲人需要去救。”归尘的话将他处于崩溃边缘的理智拉了回来,公孙承殷瞪着归尘,一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你为什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到底知道多少?”
“每个人都有些秘密和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张广害了你带进宗门的弟弟,而你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杀害你全家的凶手,现在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你想怎么做呢?”归尘低笑了几声,“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不过是因为我曾有一段时间,在追查着那位做的‘好事’罢了。”
公孙承殷不想相信,因为他的家人死去,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刚刚晋升固修境不久,到人间历练的时候还特意回了家,但看到的只有一片废墟。
他到处打听,才得到了一个满门惨死的消息。
他的弟弟倒是因为启程去参加问道试炼而逃过一劫,这个也是后来在宗门里遇见才知道的。
公孙承殷查了很久屠杀他家人的凶手的身份和势力,但一无所获,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或者这样一个势力。
而他唯一的弟弟,也是他最后的家人,在某一天失踪,然后再无音讯,不过这一次他总算是查到了是张广干的好事,他只是没有证据,而当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亲传弟子,根本撼动不了张广。
就算张广做的很隐蔽,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但只要动过手,那就是有迹可循的,多番打听询问,甚至是跑遍了宗门每一个地方之后,他终于确定,他弟弟的失踪和张广脱不开关系。
从那时候起他就一直拼命的修炼,有恨意当做动力,他终于渡劫晋升了金丹,成为了圣子。他想过对雷惊风动手,但那样对张广来说,只是换个弟子的事情,无伤大雅,而他自己却要被张广拖下圣子的位置,不合算。
他等待着,便是等着有一个更好的机会,给予张广重重的一击,要让张广为了他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悔恨不已。
当他在归尘身上看到了这个可能之后,他便毅然决定和他合作,只要能够报仇,只要能让张广这个该死的家伙痛苦地死去,就算是把他自己卖了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也无法解释归尘为什么会知道这事,而且还拿出了这个证物,而归尘如今也只是十八九岁,问道试炼是不会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