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牧老,笑着说:“晚上回去以后出门转转吧,偶尔散散心挺好的,享受一下一个人的时间,你想去做什么都行。”
牧老面色一凝,随即也笑道:“你说的是,我已经好久没有独自散步了。”
墨故柒看着归尘,他又在打什么哑谜?晚上宗门里会出事吗?还是说他晚上要出去干什么?他自己的伤也没有好全啊。
牧老治疗完以后很快也离开了,墨故柒紧紧盯着归尘,迎着后者坦然的目光问道:“你今晚伤上要出去吗?”
“我不出去啊,现在不是要好好休息的时候吗?”归尘故作不解地开口,墨故柒磨了磨牙,又是这一副装傻的样子,偏偏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归尘铁了心不说的东西,她再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法让他开口的,若是说有什么办法的话……美人计吗?她自己也不会啊,而且也做不到,实在是太羞耻了。
今晚上她要一直盯着他,不睡了,她要看看归尘今晚上到底打算干什么。
归尘则是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木料,看来这个就是最后一个了,得好好想想要雕成什么样的。
时间很快过去,墨故柒趴在床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归尘,生怕他趁自己不注意就跑掉了。
装睡的归尘:……
她的目光太炽热了,他想安然装作睡着了都做不到。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这样让他实在是有点儿装不下去。
“这样不好吗?她的目光只停留在你身上,只看着你一个人。”心魔戏谑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语气里还带着嫉妒。
“做你该做的事,今晚上就行动吧,时间不多,不能再往后拖了。”归尘在识海中看着心魔,选择性无视了他那幽怨的模样。
心魔“啧”了一声,还是闭上眼睛去引动那些种下了的魔气。不爽归不爽,正事还是要办的。
银水囿今晚上没有找其他的鱼儿进行运动,还有两个多月就是九宗大比了,他再怎么样,作为丹医阁的首徒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的。
要是月比的时候炼丹术被其他弟子给比下去了,那这个脸就丢大发了。
“嘭!”只听丹炉当中一声巨响,炉盖飞了起来,撞到房顶又掉落在地上,发出“叮铃哐当”的声音,丹炉中升起了一股黑烟,昭示着失败。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襟,只觉得心烦意乱,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而且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颈,有些喘不上气。
这已经是他炼废的第三炉丹药了,明明品阶不是很高,以前炼制的也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法炼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边烦闷地将丹炉里漆黑的药渣倒出来,一边回想是哪个步骤出错,但越想心中越是躁郁。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体内,一股黑气缠绕着他的心脏,不断往他识海扩张。而他心中也不可避免地冒出了许多阴险的想法。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地提升自己呢?他应该把自己的对手全都杀掉,或者控制起来,这样他自己不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取得胜利吗?
宗门之内,有谁会成为自己的阻碍,他很清楚,只要那些人都出了事……谁能想到会是他这个丹医阁首徒干的呢?
银水囿想着,眼睛渐渐染上猩红,额间也出现了玫紫色的堕落印记,周身有魔气涌出,缠绕在他身上,而他自己还在想,自己控制着归尘,让这个所有人眼中最善良公正的宗门首徒去办这个事情,一定会变得格外有趣。
这时,他房屋的大门被猛地轰开,他惊恐地回头,入目是牧老震惊且带着不敢相信的脸,银水囿听到牧老又惊又怒地道:“你竟然生出了心魔,堕为魔修!”
“我没有!”银水囿连忙解释,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却分明看到了长出来的又黑又尖又长的指甲,还有红色的魔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