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和谭氏,其实没什么话可说的,平日里也不过是说些家中需要处理的事,然后就是上榻睡觉。
今儿他瞧着谭氏,倒是想与她说上几句,看似随口道:“临渊王要纳十六娘为妾的事,夫人怎么看?”
谭氏不甚在意道:“这点小事,怎还问我。”临渊王要纳,让十六娘嫁过去就是,还能因为她一个庶女去与皇室不和吗?
谢敛轻叹:“这事本也简单,让十六娘去王府就是。”他将另一只手搭在谭氏肩上,继续道:“早几日府上不是请了道士来,说十五娘命犯煞星,我想着既然十五娘与十六娘是双生子,不如让十五娘替十六娘嫁去王府,正好也破了这煞气。”
谭氏闻言鄙视的‘呵’了声,原是打的这个主意,她开口道:“这阮姨娘也够心狠的,十五娘十六娘都是她的孩子,怎得还办这种坏心的事。”
她就说,谁家府上没个磕了碰了的事,怎得还请了道士来,在这里算计呢。
谭氏侧首瞥了眼谢敛:“老爷既都这般说了,让十五娘替嫁过去就是。”
谢敛见谭氏无意见,说出他此来的目的,他问谭氏:“慕之这些年常去揽月苑吗?”他记得,自十五娘住去他的别苑里养病后,他便极少回去。
提到谢玄烨,谭氏也愿意与谢敛多说上几句:“他向来忙碌,揽月苑又在建康城外,哪有时间整日往那里跑。”
谢敛颔首:“也对。”
谭氏:“如何这般问?”
谢敛略思忖片刻:“也无为何,这几日十五娘住在府上,我瞧着慕之对她倒是关怀,今儿晌午他还说正在为十五娘物色人家,你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倒是操心起了这些事。”
谢敛试探的说着。
这些年,他与谢玄烨在一处,多是商议朝政以及谢氏一族的族中事,如今他官至太傅,既已在为十五娘相看亲事,他再与他说替嫁之事。
怕是不妥。
谭氏和谢敛夫妻多年,他动一下眼皮就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谭氏直言道:“这事我不掺和,你自己去说。”
谭氏站起身,瞥了谢敛一眼:“我今夜乏的很,你去别处歇吧。”
谢敛脸上的温和瞬时间变冷。
他在原地怔了会儿,跟着谭氏走至床榻边,语气深沉道:“我来你这里,也可以是只歇着。”他说完,就要去吹熄烛火,准备上榻。
谭氏急忙制止:“诶?别吹。”谢敛不解的看着她:“不是乏得很吗,还不早点歇着?”谢敛在屋中四下里看了看。
谭氏推了推他:“可不能睡,还得再抄会儿经书呢。”她顿了顿:“是母亲吩咐下来的,若是明日一早不能给她送去,怕是又要骂我是个不孝敬的。”
“你走吧,省的看见了心烦。”
谢敛看了她一会儿:“明日我去与母亲说,别累着眼了。”说完,他似是有些不情愿的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出了院门,谭氏叹了口气,骂道:“谁要给那个老妪抄经书,满肚子的坏心眼,抄了经书也得下地狱。”
这时,有男子从净室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