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信带着麾下士卒,仿佛饥渴难耐的猛虎扑向猎物,而在驻守在营帐门口的战士,完全没想到,这般近距离会突然杀出这么群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杀神。
几乎转眼间,便见到营地大门失去了控制,整个营地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慌乱。
葛信抢占营门,第一时间便踢倒周边还没熄灭的炉火,这些炉火炙烤着由木头制作营地,火焰在这些木制的墙壁上跳跃攀爬。
看着眼前一幕,身边屯长人都傻了,开口道,“将军,不是说我们守着营门口吗?”
“与其给对方时间组织防御,还不如试着杀穿对方。
刘将军说过,行军打战最重要得就是要把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
怎么可以被这营寨大门牵制住,能放火烧了就烧了!”
葛信自信说道,“烧了这一大片的营寨大门,然后跟我冲!”
将士们听到葛信的话,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有样学样的把周围的火盆踢倒在木墙上。
有的甚至直接把身上伪装用的袍子丢上去作引火之用,让这火焰灼烧得更加剧烈一些。
而葛信一了百了的烧掉了营地大门,便头也不回的开始在这营地中制造混乱。
葛信很清楚,山脚下的大军哪怕听到了自己等人冲锋的唢呐声,但想跟自己汇合到底是需要时间。
自己等人在这营地中造成的混乱越大,那周平率领军队前来,所造成的战术效果就越大。
既然自己在这场战争的作用是一开始是奇兵,但当奇袭开始,那自己的定位也随着自己的主动进攻而改变,从而变成了诱饵。
正在吃早餐的苟纯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有汉军已经杀过来了。
随着前营的失守,苟纯顾不得吃饭,直接带着自己的亲兵走出军营,怒喝道:
“何须慌张,莫非觉得吾之军法不厉乎,随我而来一起去宰了进攻的伪汉士卒!”
士卒们看到苟纯,脸上却是不由自主的一阵惨白,苟氏兄弟两人在军队中最注重军法,若有所违背轻则军棍伺候,重则直接斩杀。
靠着这几乎铭刻在士卒骨髓中的严苛军纪,几乎让所有已被这突袭夺了营门的士卒纷纷冷静下来。
毕竟对这些士卒们来说,有时候自己所要面对的刑罚,比自己面对的生死更恐惧!
所以虽然被突袭,但有苟纯这定海神针在,整个营地几乎以肉眼可见的恢复秩序。
而苟纯一边呵斥命令士卒,一边以自己的亲兵为核心,开始阻击葛信。
不能说葛信焚烧身后营帐,自己集中注意力,专门扰乱整个大营的决断有错误。
如果遇到得是王旷那种并不擅长领兵的将领,怕是葛信能够来个七进七出,勇名传唱。
但问题是葛信遇到的是以军纪严苛着称的苟纯,若他心神畏惧逃跑倒好说,但他此刻未曾逃跑,相反准备与葛信搏命,那常年累月对严苛军纪的付出,在这时候得到了最大回报。
那些在苟纯麾下的将士,哪怕脑袋乱糟糟的,但是对苟纯的军令,依旧是本能的服从。
所以,此刻葛信左冲右突,想要把这整个营地搅乱,但实际上效果却相当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