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马缰绳扔给了门房,兀自进了大门。
进了府,井源换完了衣服,洗漱一番后,这才来到大堂。
还不待井源坐定,朴淼设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你这是……”井源有些纳闷。
“驸马爷,小国危在旦夕,求您救救朝鲜吧。”朴淼设抱着井源的腿哭喊道,眼泪鼻涕蹭了井源一裤腿。
井源也是出身行伍,浑身阳刚,最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嚎丧,他颇为嫌弃的将腿抽了出来。
“你这是作甚?本驸马何德何能,能救你朝鲜国,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驸马爷,是下官冒昧失礼了,怎奈这事十万火急啊,还请驸马爷您体谅下官一番救国之心,今天贵国一个武将来到驿馆,跟下官………………”
朴淼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张辅听的心中好笑,心道皇帝也太胡闹了,怎么能让人去吓唬人家呢,同时又觉得这朴淼设太大题小做了,怎么着你们一边上供,一边占我大明土地,不打你打谁,再说那杨老三也没说错,这大明朝的武将都多少年没打仗了,这些年光在家吃老本了,在不打个大仗捞些军功,子孙后代吃什么喝什么。
“你是怕大明发兵攻打你朝鲜?”井源道。
“正是啊,驸马爷,”朴淼设大急,他能不怕吗,下午那武夫言辞凿凿,句句威胁,话里话外的意思太明显不过了,他又不是傻子。
“驸马爷,我朝鲜对大明真的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下臣知道您是大皇帝最信任的人,您若是能帮朝鲜在大皇帝面前美言几句,朝鲜上下定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井源暗啐一口心中大骂:“你们特妈的侵占我大明辽东国土,也特妈的天日可见。”
“这事啊,难啊……”井源端起茶杯,一股热气将他的脸蒙住了,下首的朴淼设一听这话,小心脏凉了半截。
“驸马爷,您千万要帮帮朝鲜啊,实在不行,您看是否在大皇帝面前说句话,让小臣见一见大皇帝陛下也行。”说着,弯腰上前一步,低声道:“朝鲜上下肯定记得今日您的大恩大德,下官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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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厚厚一摞银票就塞了过去。
井源眼皮动动,将银票接过,掂了掂放在了桌上,心道一出手就是一万两,看来这朴淼设被杨老三彻底给吓破胆了。
“哎,也罢,看你操持这摊子事也不容易,”说着,站起身,朝门外看了看,回身对着朴淼设低声道:“确实有这么一股风。”
朴淼设大惊失色:“啊!”
“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只是那些武将们私下里在串联而已。”井源神秘一笑。
“这…私下串联?那不就快了吗?一旦他们上表给皇帝,皇帝一怒之下,大明的辽东近十万兵马,再加上他们刚刚收回的朵颜三卫一起出兵,那朝鲜还有活路吗?”朴淼设越想后背越发凉。
“不过这事儿毕竟还没定下来,你也不必太着急。”井源卖关子道。
“那大皇帝的意思是?”朴淼设是真的急了,又从另外一个袖子里掏出一摞银票,放在了桌上。
“驸马爷,您可一定要救救朝鲜啊。”朴淼设脸色惨白,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