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乱作一团的"家丁"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忙不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一脸急促的盯着远处,静静等候着脚步的主人。
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一队队穿戴整齐的甲士自夜色中走出,映入众人的眼帘。
为首的武将约莫三十余岁,身着文山甲,手持长枪,见到院落中的"刀兵"没有露出半点意外之色,反而一脸释然的点了点头。
他叫黄得功,奉御马监提督曹化淳之命,率四卫营士卒扑杀意图犯上作乱的抚宁侯朱国弼及恭顺侯吴汝胤。
"放肆,尔等何人,深夜擅闯抚宁侯府?"
"莫非想要犯上作乱?"
一见这群甲士的穿戴,抚宁侯朱国弼便是心中一沉,但仍故镇定,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闻声,黄得功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冷冷的挥了挥手,随后便见得漫天箭雨自身后倾斜而下,瞬间便是射倒一片。
"奉圣谕,抚宁侯朱国弼,恭顺侯吴汝胤图谋不轨,欲行刺王杀驾之事,予以镇压。"
"跪地请降者免死。"
说话的功夫,又是一轮箭雨倾斜而下,原本严阵以待的"家丁"们顿时乱作一团,喧嚣声大作。
有胆小的,当机立断的便是丢掉了手中的兵刃跪地请降,也有悍勇的,竟是咬着牙,举刀来砍,更有人见势不妙,转身便是四散而逃。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厚实"的军阵便是**,看的黄得功暗自摇头。
早知这些勋贵及其"家丁"如此不堪,他早就可以领兵将其镇压,何至于惊扰了天子。
"放肆!"
"我等勋贵世袭罔替,与国同休,尔等好大的胆子!"
被几名亲兵紧紧护在身后的抚宁侯朱国弼及恭顺侯吴汝胤纵然肝胆欲裂,但仍不死心的咆哮着,其状若疯癫的模样在黄得功看来却是异常的可笑。
"天子圣谕,迷途知返者,既往不咎。"
"执迷不悟者,杀!"
见得身前的士卒面露迟疑之色,黄得功不由得自怀中抽出一封黄色卷轴,在众人面前一晃,声音铿锵有力,响彻整个院落。
黄得功手中的明黄色卷轴无异于成了压倒院落中家丁的最后一根"稻草",除少数执迷不悟者惨死在漫天箭雨之下,其余人皆是跪倒在地,一脸死寂。
终究是领兵的勋贵,心中倒是还残存着一丝血性,眼见得大势已去,不忍受辱的抚宁侯朱国弼及恭顺侯吴汝胤不由得对视一眼,作势便要自刎。
但还未等到二人有所动作,便觉得臂膀一疼,手中的长刀顺势掉落在地。
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亲兵放下弓弩,黄得功缓缓上前,望着一脸不甘的两位侯爷微微摇了摇头,肃声道:"两位侯爷,鼓动京营鼓噪,冲击承天门,刺王杀驾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就这么一死了之,未免有些太简单了。"
一语作罢,黄得功便是示意身旁亲兵将瘫坐在地上,如遭雷击的抚宁侯及恭顺侯绑了起来。
不多时,抚宁侯府邸便是渐渐安静了下来,黄得功微微一笑,望着茫茫夜色一阵失神,只怕今夜有不少人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