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恒盯着他的刀,柔声说:“策安,策安,收、收起来吧。”
萧驰野收刀入鞘,看了眼风泉,抬脚提过来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中间,说:“一并烤了,今夜我就在这看着风公公吃。”
风泉最后叫人抬上轿子,走得匆忙。
李建恒喝了点酒,对着萧驰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策安,我是真没想着这回事,谁知道这阉贼这么不是东西?咱们是兄弟,你可别为这事坏了我们的情谊!”
萧驰野扯了扯嘴角,说:“亲疏有别,我知道。你先走吧。”
李建恒扯着他袖子还要说,萧驰野直接让晨阳把李建恒塞轿子里去了。
“送楚王回去。”萧驰野说,“我自己走。”
晨阳看他面色不虞,绝不废话,上马跟着楚王的轿子走了。
萧驰野一个人立灯笼底下,过了片刻,一脚踹翻了人家的盆栽。
那值好些银子的盆栽滚地上,磕在楼梯下边,被只手轻轻扶了起来。
沈泽川站楼梯上,气定神闲地说:“有钱么?这得赔的。”
萧驰野冷声说:“爷多的是钱。”
说罢摸向腰间,却空荡荡的。
沈泽川等了少顷,回头对掌柜说:“记这位爷账上,他多的是钱。”
第19章真假
风习夏暑夜,月挂碧树梢。
萧驰野身强力壮,酒一催就热。他这会儿躁得很,盯着沈泽川下来了,说:“昭罪寺还能教人清心寡欲,改了性子。”
沈泽川打发了跑堂,说:“我这人最擅长逆来顺受。”
萧驰野接了伙计的茶漱口,擦了嘴说:“编也像样点,这四个字你怕是还不会写。”
“都是逢场作戏。”沈泽川也拭了手,对他笑,“还较真了。”
萧驰野没看他,自顾自地把帕子扔回托盘上,说:“戏过了,谁信呢?不就得有个人唱这么个角儿,我萧策安正合适。你不也看得挺舒服。”
“这刀是个宝贝。”沈泽川目光下移。
萧驰野抬手挡了他,说:“人就不是了么?”
楼上的灯笼熄了一只,沈泽川叹道:“这话叫我怎么接呢,怪不合适的。”
“你眼光高。”萧驰野移开手,一双眼又狠又凶地盯着他,“认得好刀的人不多。”
“人是个宝贝啊。”沈泽川顺着他的话,“自然戴的都是好东西,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我就随口这么一猜。”
“怎么你一夸我。”萧驰野说,“我就觉得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