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人都没说话。
苏燕婉看看靳泽,脑海里思考该怎么和靳泽说。
当时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发现靳泽对?她有好感,下?意识就慌了,过去那些巧言善辩的哄人技巧都忘到脑后。
只想立刻打断这种异常,让一切回?过到朋友的范畴。
之前和靳泽说的话,也是她的真心话。只是没想到靳泽会这么在意,搞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不管是用哄的,还是骗的,先把关系缓和了再说。
苏燕婉没看他,坐在石凳上,打量着屋子,“这院子还是我外公结婚时修的,几十年了,一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雨。那个时候我特别讨厌下?雨天?,因为一旦下?雨,家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泥水,床和被子也会被打湿,只能缩在角落蹲着睡到天?亮。”
这些都是原身记忆中的事,苏燕婉只需要稍作整理?,再娓娓道来便可。
说到这里,她拿了一颗荔枝剥开,塞进嘴里,“这颗荔枝树是老荔枝树,味道比一般的荔枝树都要好吃。这颗红中带一点青,绝对?好吃,你试试。”
靳泽品尝着荔枝,这荔枝确实比刚才吃过的更甜更多?汁水。
“我的判断肯定不会错,”苏燕婉看着他,笑了笑,突然问靳泽,“你吃过没成熟的荔枝吗?”
靳泽眉头微蹙。
“我就知道你没吃过,可是我吃过,还吃过很多?,没成熟的荔枝不好吃,一点也不好吃。有一次吃太多?了,我还中毒了,把外婆吓到了。”苏燕婉说这句话时是笑着的,眼角还有泪,恰到好处地沾湿睫毛,“那时我太饿了,我小时候每天?要干很多?活,经?常吃不饱饭,饿了就喝水,水喝了不管用就吃荔枝。”
调查报告只有她大概的经?历,没有过多?的细节。他知道她小时候过得不好,可亲耳听到她说,还是不一样。
靳泽放下?手上的荔枝,突然没了胃口,嘴里的甘甜也化作了苦涩,像是透过苏燕婉的描述,看到了那个躲在荔枝树下?偷吃的身影。
苏燕婉百无聊赖地把玩荔枝,红色的荔枝在纤细的手指尖穿梭,“我吃过好多?种荔枝,没成熟的,青的,半青半红的,红的……导致我现在看到荔枝就讨厌,尤其讨厌吃这棵树的荔枝。”
这些都是原身的经?历,她只是用坚强的方式笑着讲出来,她知道这样反而会更惹人怜惜。
适当的示弱和袒露伤口,对?方就容易心软。不管是为了任务还是能继续留在靳家做保姆,她都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
靳泽知道她后面还有话,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听着。
“靳泽,我们不一样。”苏燕婉顿了一顿,看向靳泽:“你出生?大院,住的是干部小楼,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做饭有保姆,出入有小汽车,每天?只需要操心学习功课。这样的生?活我想都不敢想的。”
靳泽抬眸看着她,乌黑幽深地眼眸里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出生?家世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也没法割舍掉过去,重要的是未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