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可以。”
一一不行。
“……那你等着吧。”岑清岭习惯了,她跟她自己的儿子沟通也从来没有成功过,要么敷衍了事,要么懒得回答,“你看她还回不回来。”
他不再同人谈论,转身径自上楼去了。
她很担心。他今天回家就很古怪,情绪已经紧绷到临界值,但对家人的沟通需求还是这么点到即止,根本不多说。
她之前贩卖过一次他童年的混乱和孤单,以获取那个善良女孩的柔软心理,但连这也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他压根不在乎。问他认不认同这是一种伤痕,他只会觉得对方有病。
一旦说服他思考关于家庭的议题,他会默认一切说辞都在为自身无能开脱,进而认为这种人原本就没什么好争取的,快乐就够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很多人的命运是如果不拼命争取逃脱,就不可能获得快乐;争取到了,还是未必快乐。
他不关心,再说又要“关我什么事”了。
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对上这种极端认知和性情,是真的很难搞定。
这个女孩还很善良。虽然也有缺点,但整体足够美好,且灵魂和他截然相反。
某种程度上说,的确不是很合适。如果他不改,或者改不掉也至少努力妥协,很难收获美好结局。
她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好像长久认识他的人,都从来没有相信过他能悉心爱护一颗十八岁的灵魂。
他过早采摘她,但后续供给显然养分错位,并且擅长用对他而言非常简单的廉价浪漫遮掩缺失,忽略人造梦境无法令人安心。
噩梦惊醒是后怕,美梦苏醒也不过空落。
本质都是一样的。
其实商忆暂时并没有想到这么深刻的分离原因,她只是单纯在愤怒,他居然找上母亲。
进一步证实了这个男人的傲慢无可救药。
因为什么得到她,就用什么逼迫她。
还是他会有的效率逻辑。
那简直比一开始还要糟糕,至少那时她心甘情愿。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种偏执究竟是什么感情。
但很奇怪。是真的很奇怪。
假设他们坐在正在行驶的汽车里,之后遇到危险车辆失控,她竟然相信他会毫不犹豫保护她。
但如果要他聆听她对爱、正义和秩序的理解,她也保证,他永远都这样不耐烦。
吊诡而面目模糊的感情。
她不明白,只觉得疲倦,也不太想明白了。
万幸的是,获得短暂喘息。
她小心翼翼观望一个月,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