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答无关紧要的:“学校有服务器。”
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他想,要是她说“不是说好了不追究了吗”,他真得给她丢出门吹冷风。
但他的确将她养得很好。
她说:“谢谢。”
他笑起来。
“但是,”商忆在床沿坐下,慢慢说,“姑姑是无辜的。”
“是吗。”他又变得不冷不热,“你认为她不知情?”
“知情,”她抬起头看他,“我就去过那一次,她塞给我两百块钱,让我快走。”
超纲了。
季允之沉默。
“跟无可救药的男人结婚的,不一定是无可救药的女人啊。”她的视线垂落,“如果我想报复,早就可以了。也想过,但是……”
“心软了。”
她低低嗯一声。
他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喜欢玩扫雷。打开一局新的,沉默点了半晌,算是回应:“不劳动的女人就是这个下场。”
有明白枕边人是人渣的觉悟,没有离婚的勇气。
“不是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固执:“不是这样的。”
他侧过脸。
商忆抬起手,把发夹取下来给他看:“你知道这个夹子卖的时候,会绑在一张纸板上吗?”
“什么。”
“哎。你这个人。”她有点无奈,“你记住就好了。发卡卖的时候,都会用一根绳绑在纸板上。这个工作,至今是人做的。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他果然皱一皱眉。
“世界不是硅谷啊。”她望着他,“你们想着怎么最大化把低级劳动替代掉的时候,会想到有人还需要靠这些劳动赚钱吗?”
她把夹子斜过来,给他看另一边:“绑一个,一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