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听及林菱提及娘亲,心里不免一阵疼痛,面上却装得很平静,“姨,娘亲会祝福我的,就像您和娘一样,”说着一手拉了林菱,一手拉了袁大娘。
是夜,袁今夏悄悄钻进林菱房间,爬上床挤进了林菱被窝。
“傻孩子,”林菱疼爱地拍着袁今夏的后背。
“姨,我想娘亲了,”袁今夏紧紧搂着林菱,肩膀一动一动地,无声地抽泣着。
林菱也跟着落泪,边安抚着小丫头,边心里想道,“要是姐姐活着,看到夏儿出嫁,该会多么高兴啊,”
“姨,不哭,都是夏儿不好,惹您伤心了,”袁今夏哭泣罢,伸手去擦林菱的眼泪,“姨,我偷偷想着一件事,不知道可否,来问问姨,”
“夏儿,和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林菱也抹了抹眼泪,握着袁今夏的手道,“你尽管说便是,”
“姨,明日里我不当值,我想偷偷祭拜一下爷爷和爹娘,”
林菱犹豫了一下,看着袁今夏道,“夏儿,你既有此心意,姨便陪着你,”
一夜再无话,袁今夏搂着林菱,不知何时,二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袁今夏找了个借口说要买些丝线和布料,请姨帮忙挑选,袁大娘也没多想。
两人买了祭品,雇了辆马车,到了城郊,寻了一处偏僻之地。
“祖父,爹,娘,夏儿不孝,不能光明正大于灵位前拜祭,夏儿离开时尚小,已记不清祖父,爹和娘的模样,可是,夏儿日夜都在思念,夏儿想念祖父,想念爹娘啊,”袁今夏恸哭失声,林菱垂泪,也难掩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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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爹,娘,夏儿就要成亲了,嫁与锦衣卫陆绎,陆绎虽说是陆家之后,可他那时年幼,和夏儿一般懵懂,上一代的恩怨夏儿和陆绎都自知无法改变。但陆绎为人正直,为了替夏家昭雪,不惜当庭顶撞皇上,入狱三年,”
“夏儿与陆绎真心相爱,他为了夏儿情愿舍弃生命,夏儿为他亦是如此。如今夏儿甘愿冒此不孝之名跪请祖父,爹,娘,”袁今夏说罢,俯首叩头,“夏儿知道,祖父,爹,娘定会原谅他,也会接纳他,”
“祖父,爹,娘,夏儿幸得有袁氏养母抚养长大,养母待夏儿如亲生,如今夏儿与林姨相认,夏儿在这世上不再孤零零的,夏儿不能以夏家之名出嫁,但永远会以夏家之名在心里铭记,夏儿有生之年定尽全力为夏家昭雪,请祖父,爹,娘放心!”袁今夏俯身叩头,低声哭泣,长久不愿起身。
“大人,该吃饭了,”岑福亲自端了饭菜摆了满满一桌子,两人自从江浙回来,就一直吃睡在北镇府司,只岑福回了一趟府中,按陆绎嘱咐将成亲准备之事细细说与忠伯和吴妈。
陆绎放下手中卷宗,扫了一眼,不由得笑了出声,“岑福,今日可有什么好事?”
“大人是不习惯了吗?”岑福有些抱怨,“平日里餐食简便,有时顾不得吃上一口,如今案子已结,大人也该顾顾自己了,这些是岑福自掏腰包为大人准备的,大人不必斥责,大人若再不好好吃饭,我怎好和夫人交待?”
“夫人?”陆绎重复了一句,笑了,“岑福,坐下来一起吃,”
岑福也不推脱,撩袍就坐,“大人,这些都是您爱吃的,这些日子以来,大人肉眼可见地瘦了,”边说边夹了菜一股脑地堆到陆绎碗里。
陆绎皱着眉盯着岑福不断飞动地筷子,无奈地笑着,缓缓放下筷子。
岑福一边夹菜一边唠叨,“大人多吃些,”抬眼一看,陆绎放了筷子盯着他看,“大人怎么不吃?”
陆绎正要回应,门外有人大声禀报,“大人,李公公来了,请大人迎接圣旨!”
皇上的近侍李芳前来传旨,定非一般。陆绎和岑福对视了一下,双双起身整理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