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着脸又有双漂亮眼睛的姑娘,这下阿飞明白了,他说的是阿离。
于是他道:“我们不是夫妻,阿离也不是我的娘子。”
“这就奇了怪了。”听到阿飞否定,路人也愣了,“你之前总在这里卖掉猎到的皮毛,那姑娘就在三十尺远的地方吆喝引客,所有人都以为你们是一家人,难道她是你的姐姐?”
阿飞刚要回答,有个卖包子的大娘也道:“哎哟,你们说的莫不是一个总穿着身白裙子,脸上还蒙着手帕的姑娘。”
“造孽哟,我记得前阵子她巷子口那边吆喝的时候被那俩兄弟给缠上了,还要给她发铜钱呢,结果那姑娘扭头就跑,也不知道最后跑掉了没有。”
路人听到后脸色顿时大变:“大娘莫不是说陈家兄弟?这姑娘惹到麻烦了啊。”
这大娘口中陈家兄弟是附近这一带的地痞流氓,年少时上过少林当过俗家弟子学过些拳脚功夫,平时没少欺负过他们这些不会武功寻常百姓,还听闻这俩人最近加入了金钱帮做了看门的帮众,百姓们怕他们给自己发铜钱,更是对这俩人能忍就忍能躲则躲。
阿飞问卖包子的大娘:“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娘道:“应该就是在两天前。”
那是他发现阿离的脚崴了的那天,难怪他看到平时爱干净的阿离裙摆和鞋子都沾了干草屑和泥巴,估计是跑得崴了脚就找了个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他默不作声的收了摊,抓着剑就离开了。
阿飞在这一天回来得比平时要早,他没把要卖的皮毛卖出去,自然也没办法给阿离换更好的药,可要是接下了悬赏他少说也得在外面待个几天,这样就更没有办法照顾阿离。
生活的苦压在少年剑客的肩膀上,他头一次觉得就算自己不要过好日子,也得存点银子备着才行。
他上了山,远远的就望见一个白衣的姑娘站在湖边,他认出那是阿离,快步走了上去,却停在了一个不远又不近的距离。
他担心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惊扰到她,停在阿离手背上的鸟儿因他的出现飞走了,而阿离也在此时回头看他。
她好似满心欢喜的说:“恩公,你终于回来了。”
在那一刹那,风过林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浪涛绵延不绝的声音。
他觉得,阿离那双明媚的眼睛好像蕴藏着千言万语。
他想,那个人没说错。
阿离的确是一位很美、很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