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子衿问:“幽篁山上有前途吗?”
“有啊。你看幽篁山的地形,背靠大海,一望无际,那都是前途。”楚青青说的似是而非。
“哦。”小方子衿站起身,往回走。
“不开心啦。”楚青青跟上小孩,弯腰看着他板着的脸,“如若你想我了,可以写信给我,我经常去看你。”
“不用了。”小方子衿漠然道,“你的安全最重要,写信便好。”
楚青青:“虽然听见你关心我的人身安全,我内心十分欣慰,但你没表现出对我的依依不舍,我还是很失望的。”
小方子衿强调道:“还有半年。”
意思是他没办法提前依依不舍。
楚青青佯装难过:“只剩半年了,你竟然一点都不心慌,失去我是一件让你觉得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小方子衿停下脚步:“也许我走不掉呢?沈娘饲养了无数蛊虫,最近两年更加丧心病狂,山腰那块路没了,都是毒蛊的窝。她这时候突然转性,说放药人们回家,姐姐,你信吗?”
楚青青慈爱地笑道:“我信你能回家,最多半年,实在不行,我亲自送你下山。”
“不要。”小方子衿快步走开,“我不用你管,你好好待在安全的地方,我自己会走。”
楚青青望着小孩深沉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瞿遥摇着竹蜻蜓,一步一跳地来到楚青青身后。
“你管他作甚?我看着他长大的,心性冷漠得很,还不领人情。若非你把他抱出魔窟,他现今还在沈娘的折磨下度日。这么久,一点没变,想抱你便死抓着不放,不想让你碰了,连发丝都不给摸,有什么好养的。不然你来养我吧。”
楚青青看了竹蜻蜓一眼:“你把自己养得挺好,想要的东西懂得自己争取。”
瞿遥摇头:“不好,不是送给我的。”
瞿遥坐下,抬手拉住楚青青的衣摆,半仰着头,眼含希冀地轻声道:“这个还你,我也想要竹蜻蜓,你送的。”
楚青青在怀里找了找,没纸了。
“去取一张纸来,我叠给你。”
瞿遥把手里的竹蜻蜓放下,小跑着离开,没多久拿着一根细竹和削好的薄竹片交到楚青青手上:“这个能做吗?”
楚青青看着几乎成型的模型,哭笑不得,到底没说什么,把竹片和细竹拼接到一起,她要做的也只有这一步。
瞿遥小心翼翼收好,道:“竹子做的能保存很久,这也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楚青青拿着“找回”的竹蜻蜓,边走边问:“你好像瘦了,最近没有正常吃饭吗?”
瞿遥低下头,轻戳她腰间仅有一尺六寸的短剑,嘴角的笑容淡了许多:“药药,假使,我是说假使,假使我被困在幽篁山上,下不去,离不开,但是我想要走,非常迫切地想要走,你会帮助我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