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青再一次赞叹自己心性平和,对方子衿的容忍度有了一定的提升。
直到八日后,进入正月上旬,发生了一件事,让楚青青不得不思索她对少年是否太纵容。
正月,方子衿册封皇后,本该搬到清宁宫,人却不见了。
杨安焦头烂额地找人,实在没有办法找去楚青青现住的太璟宫。
太璟宫里经过工匠们的改造,布置和东宫区别不大。配殿倒是与东宫的不同,里面物件一件不缺,还放置了许多医书、古籍和工作台。
楚青青闲暇时会躲在配殿看书,以至于想要找她的少年总是在太璟殿外扑空,次数多了,方子衿便抱着膝盖蹲在殿外熬一晚上。
只要翌日他的脸色足够惨白,就会被楚青青请进去喝茶。
楚青青请喝茶的本意是教导他别再这么做,但是少年听不进去,楚青青一开口教育,他就眼泪汪汪地说他害怕。
然后下次还犯。
这段时间,镇国府的流言愈演愈烈,只需一个罪证引爆,就能让镇国府大厦倾覆。
方子衿不见的那一日,影二传来消息,镇国府有异动,有人遛进镇国大将军以前的书房,但未留下一物,似是在搜寻镇国府叛国的罪证。
影二的身手在镇国府可来去自如,藏起来便是一流高手也难以发现。
未免打草惊蛇,他没有惊动那人。
镇国府叛国案爆发在鸢时,距离现今还有两个月,楚青青没有放松警惕,欲加之罪防不胜防,这事需要从根源上解决,于严秉的调查迫在眉睫。
杨安找来太璟宫时,楚青青正在翻看刚呈上来的奏折,近日各地开始出现灾情,似乎预示着某种必然的到来。
她撑着酸疼的脖子,让影卫放杨安进来。
杨安额上渗出些汗滴,不着痕迹地扫视殿内,见没有方子衿的身影,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陛下,主子他……”
“不见了?”楚青青懒洋洋地接话。
真不怪她如此淡定,以方子衿的身手,除非禁卫军群起攻之,否则没人能让他吃亏。
杨安被楚青青的态度整迷惑了。
陛下这段日子对主子的态度明显好转,他以为主子不见,陛下还是会担心一二的,怎么也想不通为何陛下这次的态度比上次还要从容。
虽然主子力气大,但他也是肉做的,遇到危险也会出事。杨安急得快哭了。
“陛下,这次与往常不一样的,主子失踪快八个时辰了。主子还没有用膳,一整日都没有用膳,膳房也无人见过主子,否则奴婢也不敢贸然求见陛下。”
“说清楚。”楚青青抬了抬眼帘,手指扣在奏折上,“时间,地点,失踪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