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音沉吟了几秒:“问题是,你不能直接碰上斯珩。我确定,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庄静檀立刻放弃:“那就算了。”
庄静音能看清她不易察觉的细微情绪,便笑笑。
“想看一眼做个正式结束,是很正常的。其实主要看自己敢不敢了。”
庄静檀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哈一声夸张笑开。
“我不敢?开玩笑,他能吃了我吗?!”
她顿了几秒,也恢复了理智,唇角抿了抿。
“不会。”
“估计会杀了我。”
庄静檀身后的窗户开了一半,夏日的绿意顺着热风飘进来。
她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
但庄静音没在她脸上看到半分惧怕或悲伤的痕迹。
只有一丝急掠而过的兴奋与微微笑意。
庄静音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笑笑。
只缘身在此山中。
——有些事千年前就被讲清了,物换星移,从没变过。
不止一个人来找斯懿诉过苦。
打从出了正月病好了开始,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斯珩做事的风格。
大开杀戒。
他原来还会顾及的人情、脸面,可让可不让的灰色地带,统统都扫到了地上。带着那副清淡神色,把所有在牌桌上跟他交手的人都当作死敌来对待,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斯懿没有踏过这个血雨腥风争权夺利的圈子,但斯鹤年的底子和她在斯家的地位放在那里,斯懿人脉一向是好的。
能被斯珩抽筋放血的商人,也都不是普通人,回去随便找点关系,就能兜圈子把话送到斯懿那儿。
明着劝的,暗吐苦水的,加起来能绕斯家老宅三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