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汉坐在审讯椅上,神情悠然自得,还在打听侄媳妇的案子有没有抓住凶手,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小彤还是第一次见。
蔡队这种老重案刑警当然是司空见惯了,别看装的挺像,但是往往精神崩溃就在不经意的一瞬间。
虽然一旦从付老汉家的金属铜采样与尸骨上检测到的比对成功就能定罪,但蔡队还是提出心中深藏已久的疑问。
坐了一会儿,付老汉也觉得情况不妙,因为他并没有发现警察着急审他。眼睛开始往门口来回瞟。这时,蔡队带着王进进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怎么样?知道为什么我们把你请到这来吗?”蔡队不慌不忙地点了一根烟,平时他很少抽烟,可能被这个案子压抑了太久吧。
“难道是又来找我打听什么线索吗?”付老汉揣度的样子,逗得王进冷笑了一声。虽然这会儿物证组应该是刚化验上小彤去付老汉家带回的样本,结果还没出来,但多年的经验使然,在王进眼里这个老头就是毒害王娟的凶手,八九不离十。
过了十分钟,物证室同事敲响了审讯室的门,一份检测报告被递到了蔡队手里,蔡队不慌不忙地翻开看了眼。
对面的付老汉想从蔡队的表情上读出什么讯息,但是没成想蔡队一张大饼脸,没展露一丁点儿表情。只见付老汉两鬓变湿,大颗的汗珠你追我赶地往下掉,就连神色也变得慌张起来。
蔡队只是略微抬高了声调催问一下,就吓到了付老汉。猛的一个激灵,拄在桌子上的手护住了渐变惨白的脸。纵使这样,他还是不说一个字,努力维护自己即将失去的自由。
王进见付老汉也没有要招的意思,索性将报告打开,翻到结论的那一页:金属器皿中检测到的铜化磷与王娟肋骨下端组织检测到的铜化磷完全一致。
铁证如山,强有力的证据面前,付老汉再也绷不住了。那忽然发出的一阵哀嚎响彻整个走廊,双手掩面,哭声的背后是对罪恶的悔恨,对压抑心灵的释放,还是对美好生活的告别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蔡队拿出认罪书,旁边是一盒印泥,付老汉伸出手指,工工整整地印上了手印,然后用力地叹了一口气。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侄媳妇那么好的人,究竟哪里惹到你,竟然招来杀身之祸?”最后,蔡队还是对着凶手道出了心中深藏已久的疑问。
“当然可以,杀人都认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嘛,能给我根烟吗?”付老汉此时倒是变得坦然无惧了,压在心底那么久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接过烟卷儿,吸上一口,舒坦的满足感好像从头发丝传到了脚后跟。
“你们也看到了,我没有孩子,我把我侄子看得特别重,当亲儿子待。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一个男人来找王娟,见他们左右顾盼生怕人看见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我侄儿在外打工,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她竟然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我很气愤。
更巧的是,不久王娟发现怀孕了,我那个傻侄子深信不疑,孩子出生后稀罕的不得了,终于我忍无可忍,我得替我侄子除掉这个祸害。”付老汉越讲越激动,咬牙切齿的,可想而知他对王娟恨之入骨。
事已至此,凶手认罪了,可是蔡队接着提出质疑:“你认识孩子他生父,为什么在调查时不和我们透露呢?害得我们兜了这么久的圈子。”
“我不说出孩子生父的事,是因为怕你们因此把矛头慢慢指向我。所以对此只字未提。”
楼下保安说王阿姨要见蔡队长,放她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