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过来看亲戚的,结果亲戚早就搬走了,我就留下来,找点活先干着,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说得对,勤劳致富,年轻人不能闲着,再说了,你懂兽医,来我们这正好对口。”
听着耿春来跟杜医生聊天,元妮就觉得这人不简单。
为啥呢?
现在的人,被户口卡得死死的,农村人除非投亲靠友,城里人除非是出差,才能拿到当地开的证明。
有了证明,才能通过排查,要不然就是盲流,被抓住了,就得遣返。
像耿春来这种,投亲不成,就直接在当地找个工作,简直是天方夜谭。
元妮估计,耿春来亲戚虽然走了,可他在公社还有靠山。
杜医生显然也知道这点,对耿春来挺客气,没把他当成临时工使唤。
两人忙活了一阵,小牛犊终于缓过来,能哞哞叫了。
老蔡终于赶到,心疼地蹲在一旁,跟杜医生打听起小牛犊的情况。
耿春来笑笑站起身,给老蔡腾位置,自己走到水槽边洗手。
他显然是把元妮当成了村子里的饲养员,丝毫没掩饰,就在她面前敲打起饮马槽……
耿春来的手法很专业,一看就是专门研究古董文玩的,他敲敲打打,眼中透出惊喜的光。
这个眼神,元妮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是见到宝贝的眼神啊。
到了这个时候,元妮可以肯定,耿春来可不是冲着兽医站的临时工待遇,而是冲着饮马槽来的。
“元妮,你忙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老蔡突然想起元妮。
“天太热,我再歇一会。”
“就是,今天天气热的邪性,中暑的牲口特别多。”杜医生随口接了一句。
元妮……其实杜医生什么都不说,倒还好些。
她找借口在兽医站多坐了一会,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离开。
耿春来已经盯上饮马槽了,要命的是,这家伙还特别懂行,所以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天气太热,再加上元妮满心都是饮马槽,所以没怎么好好收东西。
然而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眼瞅着她就要出家属院了,硬是被人叫住,回收了一大堆报纸和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