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也刚到家,端起茶缸,先咕咚咕咚牛饮一阵,这才开始讲述上班经历。
“哎呀,那你现在拿多少钱?”赵富花羡慕极了,要是陈学农也能进城工作多好。
“五十九块八。”
“哎呦,可真不少”
大舅舅是个实在人,当着大家的面,就把工资全都掏出来了,“我留了十块钱,买饭票,来回坐车,这些都得要钱。”
这次回家,他还给孩子们买了东西,足足两斤金黄的桃酥,点心票也是厂里发的。
大舅母看到那一摞钱,有些舍不得,心里埋怨大舅舅太老实,应该给他们这个小家多留一点。
可惜,大舅舅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她这个做妻子的,只能露出贤惠的笑,虽然笑容有点僵硬。
姥姥是真心笑了,而且笑得合不拢嘴,大舅舅可是长子,是她给予期望最多的孩子,“行,那我就收下了。”
她从中抽了两块钱,准备拿去买肉,老大回来了,要给他做点好吃的补补。
大舅舅说不着急,他跟人倒班调休,能在家呆三天,“我还可以下地割麦,娘就不用去了。”
他这么一说,姥姥差点抹眼泪,啥叫孝子?老大不就是吗?
元妮很仗义,“今天买肉来不及了,先炒鸡蛋吧。”
就当是她请大舅舅的。
元妮拿出二十个鸡蛋,炒了一大锅,姥姥跟大舅母还烙了饼,晚上就吃饼卷鸡蛋。
双抢时节,劳动量很大,导致所有人都是胃口大增,伙食搞得越好,大家吃得越多。
风卷残云吃过饭,大舅舅一抹嘴就要下地,“娘,你歇着吧。”
天天窝在车间干细活,大舅舅觉得自己都要长毛了。
田小芳捂着肚子,皱眉,陈学文赶紧蹲在她身边,一脸关切。
元妮一看他们两人的做派,就知道田小芳多半是装病。
她是看家里有了劳动力,想要逃避劳动。
元妮懒得搭理这对活宝,直接拽着姥姥进了屋。
要是去兽医站上班,还得跟姥姥姥爷打声招呼。
姥姥一听,元妮有可能去兽医站上班,欢喜地直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