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妮娘也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耿春来。
要说耿春来这人皮相不错,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穿着夹克衫,咔叽布裤子,腕上还有一块上海牌手表,这都是家庭优沃的标志。
而元妮娘自小生活在乡间,怎会认识这样时髦的亲戚?
耿春来看了元妮娘好几眼,“像,可真像,我说同志,冒昧的问一句,你去过京城吗?”
“没有,你小子又来了,昨天偷看我侄女,今天又吓唬我妹妹,我看你就是欠揍。”大舅舅捏了捏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耿春来吓了一跳,“我可什么都没干啊,不瞒你说,这位婶子跟我三姨真的很像,如果不是衣服发型不对,看起来就像一个人似的。”
还有一句话,耿春来没敢说,他觉得元妮娘跟自己三姨很像,但是跟大舅舅一点都不像,这两人是兄妹吗?怎么看着八竿子打不着?
“行了,大哥,你别冲人家发脾气,人家也没干啥,这世界上的人千千万,长得像的肯定也有。
对了同志,你三姨多大岁数呀?跟我年纪一样不?”元妮娘看耿春来,莫名有种亲切感,一开口就帮着他说话。
耿春来笑眯眯的说道,“我三姨今年三十六,属虎的。”
元妮娘愣了一下,“我属龙的,今年三十四岁。”
元妮儿娘要比耿春来的三姨小两岁,瞅着却更老气。
这还是回归陈家调养了一阵子的结果。
要是耿春来看到前段日子受搓磨的元妮娘,肯定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姨姥姥。
大舅舅对耿春来印象很不好,眼瞅着三妹跟他越扯越远,就咳嗽了一声,“桂英,元妮他们不在,肯定是出去办事了,你先到我那儿去等等,晚上咱们再过来。”
元妮娘不想跑,皱着眉头不挪窝。
耿春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盛情邀请,“大叔婶子,你们到我家去坐着等吧。”
大舅舅还没来得及阻拦,元妮娘已经答应了,“那行,小兄弟,就给你添麻烦了。”
大舅舅没办法,只能跟着元妮娘一起进了耿春来家里。
他看出来了,耿春来这小子心术有些不正,想打听事,可他又拦不住元妮娘,这可真是让人头疼。
耿春来租下隔壁的院子,并没有修整,屋里陈设简单的很,他也坦然承认自己就是租房,“我来丹县办点事,顺便找个人。”
元妮娘喝着红糖水,感觉耿春来很会办事,“那你找着人了吗?”
“还没有,可能快了吧。”
“我是红旗大队的人,你要是在那边打听啥事,就问我,我对那边清楚的很。”
不等耿春来问,元妮娘就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了,家里有几个兄弟,住着多大的房子……
耿春来连连点头,“红旗大队老陈家是吧?听着是个大户人家。”
“啥大户人家呀,就是人多,都是庄户人。”不知道为啥,元妮娘跟耿春来还挺聊得来。
……
元妮娘很少跟人聊得这么畅快,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