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摆了摆手,她闻到了羹汤的香气。
“让我吃个饭。”
说完话后,她越过众人,往当日那摆摊的老妇人方向前行。
“下官可以在县府中摆桌酒水,为大人……”
庞知县连忙大喊,赵福生却没有理他。
众人不敢打扰,见她出了街口,往远处支的小摊行去。
要饭胡同的鬼域无论有没有解除,那妇人似是一直停留在此地。
见远处有人过来时,那老妇人愣了一愣,接着认出了赵福生,不由吃惊道:
“是你——”
她的摊位冷清,从要饭胡同闹了鬼祸至今,一直没有人前来光顾。
倒是赵福生进入要饭胡同后的第二日,此地便来了不少生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轮流守在这里。
赵福生走近摊子,目光在一片狼藉的小摊上扫了一圈。
老妇人的面容有些憔悴,身上仍系了一条破旧的围裙,这围裙沾湿了水。
此时在她的脚边,摆了一个装水的大木盆,盆中装了大堆未洗干净的碗筷,一旁锅里的羹汤只剩了一点铺桶的底。
赵福生之前来时,看到有几张小桌,而此时仅剩了一张桌子,远处的墙角下数个断裂了腿脚的桌椅靠着墙根而放。
地上湿滑,沾水后的泥泞中印着无数凌乱的脚印,直通往远处。
赵福生的心思何等敏锐,她放慢了脚步,点头应了一声:
“嗯。”
她自顾自的在那独剩一张的桌子面前坐下,双手搁在桌上,回头看了远处一眼——
范必死等人老实站在先前的位置等候,人群中不少人露出懊悔害怕之色,见她转头时,缩头耸肩,不敢与她目光交汇。
“当日我进要饭胡同的时候,你答应要请我吃一顿。”
她对眼前的情况心知肚明,却并没有出声点破,而是看向老妇人,咧了咧嘴:
“我饿了几天,就想着你这顿羹汤呢。”
老妇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往远处看去,却见那些前几日看起来还凶神恶煞的官差此时安顺本分,仿佛十分畏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