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一叹:“所以你又要为两个不想干的人跟我闹了,你为什么不问问昨晚她们都做了什么,这两个女人的确只是棋子,可她们并不无辜,野心勃勃,想要求得君幸,好一朝飞天,你为这两个姑娘的性命难过,可知她们是怎么诋毁你的?”
“我不知她们如何诋毁我,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她们不该死于你的手段,只是为了震慑刘平,还有那些怀着别样心思的,你就杀人,就见血,这些姑娘也不过是平民百姓,可能自己身不由己,却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就……”温婵已经不忍想起那个姑娘的惨状。
姜行丝毫不以为意:“你不关心她们是如何勾引我的,却只关心她们不该死?”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总是这样,这些人与你有什么干系,你要如此维护,我是你的夫君,你却半分不顾。”
温婵摇头:“你是天下共主,是所有黎民百姓的君父,要长治久安便要爱民如子,难道这些百姓不是大宣的基石,不是你的子民?你怎可如此漠视?”
“照你这么说,我杀的人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你算算我爬到如今地位,要死多少人。”
“可她们……”
姜行漠然:“她们是我的子民,可在她们成为刘平棋子,想为自己谋求富贵时,就该死。”
将士如泥土,子民如柴薪,她如此心善,如此慈悲,是成不了大事的。
第章
温婵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上位者手里必然会沾染献血,乱世之中的枭雄,屠城者比比皆是,相比之下,姜行的玄甲军,不劫掠百姓,不屠城,已经算是很好的兵。
但她仍旧无法接受,姜行只是轻微一张口,就定下了别人的生死,那对姐妹是两条生命,却变成了无足轻重的小卒子,随意可以践踏的蝼蚁,她为王妃时,善待下人,绝不轻易动用手中的权力去欺辱别人,甚至夺人性命。
可现在,她已经入局,已经变成了手握生杀大权的人,而姜行对那两个姐妹的态度,冷漠的让她觉得害怕。
所谓万人之上就是如此,皇权之下,全是蝼蚁。
她温婵,也是。
“我知道了。”温婵苍白了脸色:“我以后不会再问,陛下。”
这一声陛下,割的他心头肉痛,胸口压上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的他喘不上气来:“你在乎这两个女人的命,却根本就不在乎她们是如何勾引我的,我们昨晚做了什么,是不是?”
温婵已经恢复了平静的面色:“做和不做,做了什么,不都是陛下自己决定的吗,难道我还能冲进去,阻止你不要?”
“为什么不能,我给了你这个权力。”
“是,陛下现在认为我可以,将来有一日,陛下觉得不好,不可以,如此阻拦是不是就成了蔑视皇威,我怎敢越雷池一步?”
姜行气的,双目充血:“别找这些理由,我说了你可以,你永远都可以,你嘴上说着不敢,为何不顺从我,一直惹我生气,你分明就是不爱我,不在乎我,看到我更别的女人在一起,才会不吃醋,萧舜把你的心里话问出来了,是不是?”
他口口声声的控诉,她不在乎他,不爱他,因为皇权,她已经不得不委身,被一个君王如此对待,质问为何不爱自己,如果是普通女人,早就该感激涕零,从此爱上他,一颗心都被他攥在手里。
但是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