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采觉得自己很公平。
白天他陪裴曜去吃奇怪的菜,晚上裴曜陪他干奇怪的事。
再没有比这更公平的了。
幽采将手中的水杯塞给裴曜,语气认真道:“你觉得怎么样?”
裴曜低头看了一眼水杯,耳朵有些发红,不太敢看他的眼睛,磕磕巴巴地含糊道:“我、我没什么意见,你觉得好就行了……”
幽采神情很真诚道:“虽然现在不是春天,可能你不会很想去,但是我每天晚上都在想这件事,哪怕不是春天,我也很想去。”
裴曜不说话。
好一会,他才面红耳赤地吐出几个字:“你想去的话我们就去。”
他以为只有他会天天晚上梦见那种事。
似乎因为太过喜欢,所以哪怕只是睡前稍微复盘一下当天的相处都悸动得不行,睡前一旦想到幽采埋在他怀里睡觉的样子,整夜都是躁动的。
大半夜爬起来冲冷水澡已经成了常态。
但几个月前薛年的事让裴曜很谨慎。
在他看来,那晚在酒店里被捆在椅子上整整大半个小时的幽采对那种事的体验非常糟糕。
直到现在裴曜都还清晰地记得那晚幽采被迫蒙住双眼,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听着薛年在浴室洗澡的水流声,在等待中感受着未知的恐惧。
他是很喜欢幽采,也比谁都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同幽采更加亲密,但他不愿幽采联想到那些糟糕的回忆。
但他没想到,幽采也那么喜欢他,哪怕先前碰到了薛年那样的人,如今还能率真又赤诚地跟他说他希望同他做更亲密的事情。
裴曜一颗心发热得厉害,强烈的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潮水一般汹涌的激烈爱意几乎快将他淹没,愣然地想着自己简直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没有谁比他更幸福了。
幽采把手中的水杯给了裴曜,走出卧室去找新的水杯喝水。
面红耳赤的裴曜失了魂一样紧紧黏在幽采身后。幽采出门他也出门,幽采下楼他也下楼,幽采来到客厅,碰见了邓欣女士,眉眼弯弯地叫了一声阿姨好,裴曜也稀里糊涂地跟着叫阿姨好。
邓欣女士:“……”
她看了一眼黑发青年身后的裴曜,嘴角抽了抽道:“又过敏了?”
脸红成那个样,脑子看上去也不太清醒。
幽采扭头,看到裴曜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神情坚定摇头否认道:“没过敏。”
他现在怎么可能会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