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转身走了。
听着客厅的门被关上的落锁声,林棉一点点滑落在地板上,背靠着床,心里漫过巨大的无力感。
她忍着痛探身过去,打开床头柜上的医药箱,从里面找出一瓶曾经吃过的胃药,拧开盖子倒了两粒,塞进嘴里干吞。
余光瞥见一旁的额温枪和湿毛巾,她愣了愣。
原来他还用毛巾给她物理退热了。
突然,林棉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
时凛怎么会知道她的门锁密码,并且成功进来了
不等她想明白,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
林棉看了眼屏幕上跳跃的那串数字,和时凛刚才念出来的如出一辙。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滑动屏幕接了电话。
死丫头,舍得开机了是不是我昨天跟你说的相亲的事,你给好好记住,周末必须给我回来,不然我就亲自去北城抓你,听到没有
林棉甚至不用多问一遍,就从时凛和林母的口中知道了全过程。
她一手捂着上腹,一边倔强的说:我是不会相亲的,更不会随随便便就嫁人。
谁让你随随便便嫁人了,我不是说了吗,对方家庭条件很好,很有钱,这是我特意找媒婆挑的好人家,以后能帮衬上我们家的,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不要在外面念了几年书,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林母在那头语气不好的数落她。
我不回去,说了不去就不去。
林棉的犟劲儿上来了,忍不住的冲着电话吼了一通。
咣当!
那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摔碎了,紧接着林母的泼辣的声音破口大骂。
下贱的玩意儿,你别给老娘蹬鼻子上脸,我好好跟你说你不听,非要我骂你两句才开心是吧,我警告你个小蹄子,你要是不回来,我就直接把你户口本的那一页给人家送过去,到时候没有你本人,照样能找关系办结婚证!
林棉的呼吸停滞,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你威胁我
威胁什么威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从老娘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有的是权利处置你,我看谁敢不服。
林棉死死的咬住唇,努力压下胸腔的火气,问道:
我爸知道吗
你别想指望你爸,他现在在医院做康复,情绪不能受刺激,你要是想打扰他,让他下半辈子腿还瘸,你就去告状。
林母在那边洋洋得意,她正好挑这个时间来治这死丫头。
林棉无力的闭上眼睛,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有任何感觉。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