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血液滴落,许嘉澍拿手捂着挺直鼻尖,匆匆进了浴室,打开洗漱池的清水。
“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林间跟着进来,慌里慌张扯了台上的面巾纸递给他。
许嘉澍用冷水泼脸,脑海里莫名灼烧的思绪逐渐降温,他洗净指间沾染的血液,关上水,接过林间递来的纸巾,简要道:“没事。”
沾湿的几缕黑发落在许嘉澍的额前,深邃俊朗的五官挂满水痕,滴滴答答向下流淌,淡红的薄唇微启,语气透着一股生硬冰冷,更显整个人气质冷峻锋利,似拒人千里之外。
“你手拿开,让我看看。”
林间全然不受影响,眉间轻蹙,有些焦急地又站近一步,捧住许嘉澍的脸。
两人不过咫尺之距,许嘉澍一低眸,因着高出林间半个头的优势,轻而易举地看到他衬衣领口间往下的风景。
雪白肌肤明晃晃的,仿若流转着羊脂玉般温润滑腻的光亮,正随着有些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一抹淡粉在轻薄的衣料间若隐若现,好似三月春日里垂丝海棠娇怯的粉,攫夺视线。
许嘉澍喉结滑动,手掌握住林间的手腕制住他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笑道:“真的没事,阿间先回房间吧,刚洗过澡,别着凉了。”
“我不冷。”林间道,“你开了地暖,屋里很暖和。”
许嘉澍升起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恍惚感。
他念着林间体质虚寒,在回来的路上,就先远程打开了屋里的地暖,等到的时候,整间屋子已被烤炙得暖烘烘的,是林间赤着脚踩在大理石砖上也不会觉得冷的程度。
“你怎么了?”林间不肯走,反而靠得更近,“是不是屋子里太干燥了,还是最近吃什么上火了?”
“大概是有些上火。”许嘉澍道,“是偶然情况,平时不会这样,别担心。”
林间嗯了声,道:“要是还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你和我说。久病成医,小病小恙的症状我都了解一些。”
他的瞳眸似明澄湖面,情绪清澈见底实在太好懂,是全然掩饰不住的担忧。
被这样注视着,叫许嘉澍胸腔中翻滚涌动的晦暗情绪也变得平静柔软,道:“放心吧,真的没事。阿间去睡吧。”
“我还不困,”林间有些不好意思道,“有点饿了。”
林间下飞机见到许嘉澍,情绪一直处在兴奋的顶峰还不觉得饿,到了地方洗完澡,肚子开始连声咕咕抗议。
因着车后座发生的事,他本想赶紧躲回房间里装睡,但闹这刚刚一通,林间面对许嘉澍的满心羞耻尴尬也变淡了。
他主动问:“我点个外卖,你吃吗?”
许嘉澍道:“我不饿,但可以陪你吃。”
林间眼眸也亮晶晶的,道:“好。”就回房间准备去拿手机点外卖。
两条光裸笔直的长腿在晃荡衣摆下交错前行,内侧似有一点淡红小痣一晃而过,许嘉澍心脏漏跳一拍,反射性垂落了视线,看向地面的大理石砖。
林间浑然不觉,进了房间。
手机放在床头的无线充电装置上,已经是满格电量。
他刚拿起手机,想起什么,喊:“嘉澍,我不知道地址和门牌号。”又疑惑问:“你怎么不进来?”
“来了。”